垂眸道,“佳佳真的生气了。”
姜愿也担忧的说道,“你别想这么多,佳佳可能真的是有急事,别担心。”
温和又平静的嗓音缓缓而出,随后背好书包轻声说道,“言言,我晚一点还有课,我也先走了。”
徐嘉淮也因为家里今天有客人,放学早早就收拾好东西,温声和周言打过招呼就走了,南佳也有事情要忙。
现在姜愿和江榆也急着去上课,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值日生准备打扫教室了。
周言看了眼窗外天色,橘黄色的落日落在一旁的教学楼处,光线暖意且氛围感十足,明明是很好看的景色,周言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沉默一下午的周述最后失神的看了眼南佳的桌位,位子收拾的很干净。
他收起眸眼里的情绪,抬手拍了拍周言的脑袋,语气淡然平静,“走了,回家。”
周言跟在周述身后,两人都有些沉默。
校门口的热闹的人群声徐徐传来,周言抿紧双唇,盯着周述的侧脸,斟酌了下用词,声线细细的开口,“周述,你生气了。”
周述神色微僵,脚步也随之停顿了半拍,语声低沉而沙哑,“周言,我并没有生南佳的气,更没有你的气。”
唇线随之抿紧拉直,周述低垂着眼睫,直勾勾地看着她,话里多了几分认真,“我只是生自己的气,气自己的无能与不自量力。”
话语落下,沉默了几秒,周述唇角不咸不淡地扯着,“明知道江屿白在她心里的地位,却还是要去挑战。”
周述的话语中带着不同于往日的落寞,神色有些失落,眼皮微微耷拉着,嗓音微沉,侧眼看着不远处的小巷街道,低声道,“周言,我有点累了。”
随着周述的话缓缓落下,周言眼皮微跳,她不明白周述说这话的意思,但是隐约之中可以感觉到周述正在缓缓放下的心绪。
“原来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是这么累。”
周述的情绪并不太好,眸眼一改往日的不正经,认真地语调说着,“我以后不想再这么累了,我也看清自己的存在了。”
“周言,我现在只想我们一家子可以越来越好,你,我,还有老爸。”
周述的声音很淡也很轻,带着不同往日的随意,微微垂下的眸眼对上周言清澈的眼眸,微微弯唇,“其他的事情和人,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周言想,也许是南佳的自欺欺人伤透了周述的心,又或是南佳下意识否定他们的话语,周述已经在一次次的伤害中,一次次徘徊于失望与原谅之中,此时此刻的周述早就已经累了。
不管是什么,在南佳出口伤害周述的那一刻,周述本伤痕累累的心再一次破裂,言语所带来的伤害远不及南佳不相信自己所带来的深。
南佳并不是故意不和周言一起放学回家,而是她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想了很久,自己不是不相信周言和周述的话,中午说的那些话也并非她的本意。
对于那些出口伤害周述的话,南佳一个人躲在厕所的时候是后悔的,但回到教室看到周述时,却又失去了几分道歉的勇气。
她和周述认识了这么久,他不是一个会故意找事的人,而周言就更不会了,他们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会骗自己的。
南佳想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的具体。
所以,她选择自己来问清楚。
从前,南佳是经常来高三部这边的,但自从江屿白说过自己要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复习备考上,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来这里了。
指尖微微搓动指腹,看着坐在最里面靠窗的江屿白,随意趴在桌子上睡觉。
南佳开口喊着迎面而来的学姐,礼貌说道,“学姐,你可以帮我喊一下江屿白吗?我有事情找他。”
突然被喊着的学姐微微愣住,随后点头应下,只不过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江屿白的烂桃花都伸到高二学妹了。”
上前敲了敲正在睡觉的江屿白,扬声说着,“江屿白,醒醒,门外有人找你。”
听到声音后,江屿白缓缓抬起睡眼,眸眼有些迷离,学姐轻笑着揉了揉他凌乱的头发,话语微微调侃着,“你也真够可以的,烂桃花都延续到高二部去了。”
江屿白揉了揉睡眼,张扬的挑起笑意,“我在高二能有几个桃花。”
随后伸个懒腰,看向门外,眸眼微微一愣,收起笑意起身。
南佳站在门口,将江屿白与学姐之间亲密的互动看在眼里,隐隐约约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心微微沉下,缓缓向后退了几步。
江屿白倒是没想到会是南佳来找自己,高二和高三并不是一栋教学楼,自己也告诉过她,没事不要来找自己,南佳一直很听自己的话,从来不会违抗自己的话。
见南佳微微低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微卷,江屿白不得不承认,南佳长得很好看,要比他认识的女生都要好看。
微微收起心思,眼眸微淡,江屿白上前询问着,“怎么了,现在这个点不是应该已经放学了吗?怎么没回家。”
南佳没有去管江屿白说的话,双眸微微抬起对视,撞上他一片平淡的眼底,心微微寒下,随后缓缓开口,“江屿白,你星期六去哪儿了?”
果不其然,江屿白双眸微皱,有些不满的语调缓缓而出,“我不是说去上课了吗?”
尾音落下,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迟疑,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还是说,有人和你说了什么话?”
南佳并没有反应的眸眼在听到这句话后,微微深邃,冷淡的眸眼深入眼底,垂下的眼睫遮盖住眸里的情绪,语气温和,“有谁和我说什么呀,我就是随便问问。”
见南佳这么说了,江屿白缓缓放下悬挂着的心,语气也有些不耐烦,“我不是说过了我去补课,你是不相信我吗南佳。”
不耐烦的语气里透露着浓浓的不悦,这是南佳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