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游瞬间明白了这次季瑾函会给他打电话的原因,手指轻滑接起了电话。
电话虽然被接通,但是对面那人却久久没有说话,话筒里面只有有些粗重的呼吸声,江游的神色却愈发平静了起来,没有半点焦躁和不耐。
终于,在沉默了良久后,季瑾函低声道:“程迁,我能求你件事吗?”
没有任何拐弯抹角,没有寒暄,直接说重点,倒是让江游生出了一抹赞赏,毕竟比起磨磨唧唧藏着掖着,江游更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交流方式。
“你说。”江游的手中拿着一只漂亮的黑色漆面钢笔,随着他手指的转动而划出完美的弧度。
季瑾函的声音有些艰难,有些尴尬,更多的则是疲惫:“能帮我把卫思函送到国外念书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却不知道,小小的卫思函就站在不远处的树后,红着眼圈看着他。
对于季瑾函和卫子谦的那个孩子,江游倒也调查过,也知道那个孩子本性并不坏,在卫子谦那样不靠谱的培养下也没有全长歪,骄纵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柔软善良的心。
都说祸不及家人,更何况是这么小一个孩子,程迁与季瑾函、卫子谦之间的恩怨,由他们三个人单独解决就可以了,江游从来没有打算把小孩子也牵连进来,因此,在听到季瑾函的这个请求的时候,也只是略一沉吟便爽快的答应了:“可以。”
季瑾函原本准备了一大堆低三下四恳求的话都没能够用上,被江游爽快的回答重新咽回了肚子里,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却全部隐没在一个苦笑当中。
看看他究竟做了什么事,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起过程迁的好,那双自以为精明看透一切的眼睛实际上还不如一个瞎子,可笑啊,荒唐啊。
电话被挂断后,季瑾函将手机小心的放进口袋里,仿佛那样就能够多保存几分程迁的气息。
季瑾函突然用双手覆盖在自己脸上,有水珠一滴滴的顺着他的手滑落在地上,极力压抑着的哽咽声从掌心断断续续的传出,让人听上去心中就十分难受。
就在这时,季瑾函感觉背上一阵温热,他有些狼狈的擦干了脸上的眼泪,转过身,发现小小的卫思函费力的垫着脚一下一下用小手轻轻的拍打这季瑾函的后背。
季瑾函扬了扬唇角,本是想笑着安慰一下卫思函,但那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他伸出自己有些湿的大手,小心翼翼的包裹着卫思函的小手,声音沙哑的说道:“思函想不想去国外念书啊,那里会有很多小朋友,还会有很好的阿姨照顾你,疼你的。”
卫思函眼圈红红的,眼中蓄满了泪水,但却倔强的不肯哭,他用力的点了点头,露出一对小虎牙,笑道:“愿意的,我愿意的爸爸,你别难过。”
如果忽略掉随着卫思函点头而落在地上的泪滴的话,那么季瑾函说不定心里真的会好受点,但是看到卫思函那张小脸上满是强装坚强的模样,季瑾函却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一遍遍抚摸着他的头。
半个月后,卫子谦恢复的差不多了,早早的就来到了之前和X约定好的那个地址,这是一家不大不小的咖啡馆,由于位置偏僻,所以人非常少,加上卫子谦和店员在内,店内只有不到五个人而已。
卫子谦谨慎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找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了。他给自己点了一杯热牛奶,独属于牛奶的醇香和热气舒缓了他原本一直紧绷着的情绪,他微微放松了下来。
这半个月中他都待在医院里面,每天朝夕相处的只有那个象征着耻辱的,毁了他一切的孩子,他每次看到都恨得牙痒痒,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生出这么个玩意。
他之所以当初敢有勇气留下这个孩子,是因为在国外的时候他虽然玩的疯,但是因为没穿越前吃过一次亏,所以基本都会要求那些人戴套的。
而算算时间,唯一一次没做安全措施的是在酒吧里喝断片了,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看着身上粘腻的脏污,以及床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个亚裔青年的时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而且发生关系的那几个都是亚裔或是有亚裔血统的混血,所以卫子谦百般犹豫之下最终却还是打算生下这个孩子,赌上一把。
可是,谁特么的知道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其实想想却也并不难理解,毕竟那天晚上酒吧人又多又杂,卫子谦醒过来的看到的那些可并不代表着全部,不是吗。
事已至此,无论如何卫子谦都不敢再面对季瑾函了,这半个月里卫子谦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的,生怕季瑾函什么时候杀出来找他算账,现在好了,只要有了X的帮助,他就能够远远的逃离开季瑾函的身边,潇潇洒洒重新享受人生了。
这么想着,卫子谦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然而笑容还没完全扬起,就已经僵在了脸上。
咖啡店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只是大眼一扫就朝着卫子谦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那人是谁,单看卫子谦此时惊慌的神色便已经可以猜到了。
季瑾函径直走到卫子谦面前,坐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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