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那里,美女抓过秋鸿手中的野鸡,自顾自地架在火上烘烤,野鸡的油滴在火上,火烧得更加旺了。
“如果我冲开穴道,我一定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男人们仇恨地说着,但是他们的恨意根本不能伤到女子一丝一毫。
她甚至连看他们的兴趣也没有。
鸡烤好了,饥肠辘辘的三个人眼睁睁的看着美女将自己的野鸡撕开,一口一口的吃下那金色的鸡肉,每吃一口,他们就忍不住地吞下一口口水。
“谢谢款待。”白吃完毕,美女终于想起了还在那里为她做装饰的三个男人。
于是,她向三个人行礼,又转身离开足有丈余,这才用手中的三块鸡骨头解开他们三人的穴道。
“下次遇上你,我一定要——”明知道即使遇上了这个女子自己也没有能力重整旗鼓,但是他们还是为了所谓的面子,说出这种陈腐的台词。
倒是背对着他们的美女,听见他们的话,唇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并不是每一个收到第一份的请柬的人都可以得到第二份请柬。
得到第一份请柬的人,来到如意山庄的山脚以后,他们的一言一行便都在监视之中,在宴会正式开始的前五天,会发第二份请柬,得到第二份请柬的人,就可以进入如意山庄。
——可以得到第二份请柬的最多也不过二十个人!
这一次,得到第二份请柬的人是十二个。
南宫玄梦、秋鸿和曲吟风,都是这一次得到第二份请柬的幸运儿,其余九个人是:少林寺当代主持的师弟灰衣僧慧能之徒寞柢;麻衣道人玄空的爱徒水云子;丐帮新晋华无月;名号是三千烦恼丝的唐氏传人唐甜甜;没有来历的三胞胎姐妹莫兮莫离莫分;最后的两个人,居然是江湖中从没有见过的奇怪之人。
十二个幸运儿上山,得到一年四季都铁板着脸的如意山庄管家玄鹰的接待。
第一次的宴会,只有客人,没有主人。
大厅里,两排案几,每一桌的饭食都是依照客人的饮食习惯准备。
这也可以看出九公子的实力:每一个江湖中人的饮食习惯,他都知道。
“诸位请自便。”没有主人的宴会,玄鹰安排了歌舞,可是主人始终不出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一场考验,但是他们不敢乱动,因为他们不知道九公子正在哪里观察他们。
只有秋鸿,不知道这其中的深浅,好容易来到如意山庄,竟想看看这里的风景。
他找了一个借口,离开大厅,才知道这如意山庄竟是个如此秀美之地。
大厅之后是大片的秀木佳树,如云如雾般的繁华丛中,竟然看见了一个白色纤美的身影。
那个白衣人在花海中舞蹈,披散的黑发、飘逸的衣袖、纷飞的花瓣,这一切都太美了,美得让人不敢想象这是真实。
而花树的尽头,可以听见轰隆的水声。
听说,因为九公子的义子身体不能受热,所以,九公子在这半山之上,开挖了一个人工水潭,还引了一条瀑布。
那个人似乎没有看见他的接近,依旧沉醉在舞蹈中,于是他放肆的看着这个完全就是山水之灵气才凝成的美人的一颦一笑,看着那些花瓣纷飞中的美人醉倒花香中。
也许,这个美人是九公子的爱宠。
“咯吱——”因为专注看这个美人的舞蹈,躲在花枝后面的秋鸿压断了一根树枝。
美人立刻停了下来,他的衣袖在花海中翻滚,扬起飞花乱雨,飞花散尽的时候,美人杳无踪迹。
他追了出去,追出花海只看见一个巨大的湖泊。
这湖泊是由瀑布汇聚而成,轰隆的水声就是因此而来。
湖上满是荷叶,虽然还是暮春时节,莲花没有开,但是已经看见荷叶的舒展。荷叶深处是凉亭和楼台,唯一通往湖心楼阁的回廊上竟然看不见这白衣美人,倒是有几个彩衣婢子们嬉笑中走来。
“嗯?”肩被人拍了一下,他惊诧中回头,看见了一个含笑而立的儒雅男子。
“这位兄台,如意山庄的后院,只有四个男人,而你,并不是这四个男子中的一个。”这个男子温和得笑着,他的笑容让人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是着名的见死不救的无品神医白云轩。
“夫君。”甜美的声音响起,一个蓝衣蒙面女子走来。
“公子有些头痛,要你过去看一下。”
“知道了,我立刻就去。”白云轩有些生气,可是他不得不前去。
支走丈夫,残荷对秋鸿温和一笑。
她取出一块手帕。
“有一个人在这里一直等着你。她想见你,但是现在时机未到,所以,我先代她将丝帕给你,作为心意的证明。”秋鸿看她说的神秘,也不敢细问,倒是这丝帕,代表的是一个心意。
回到大厅的时候,客人已经少了两个。
据说是中途,有鸽子飞来,于是那两个没有人认识的人就离开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很是匆忙,险些将上菜的侍女撞到。
“秋鸿,看你春风满面的样子,是不是遇上了绝色佳人?”还不待秋鸿坐下,久经情场的南宫梦玄就急不可待的追问,秋鸿脸皮薄,自然是满面羞红,一言不发。
“皇太弟殿下,皇帝陛下对您一直挂念,请您随我们回国。”宴会中途失踪的两个人拉下蒙面的纱巾,其中一个俨然就是将南宫等三人戏弄的那位女子。他们是金发碧眼之人,相貌竟然一模一样,连言行举止也是一般无二。
被他们称为“皇太弟”的人没有回头。
“夏国公主生下的九皇子已经死了,这里活着的,只是一个江湖中人。”
“可是——”他们两个人连声音也几乎一模一样。
“殿下,您毕竟是我国的唯一储君,还请你顾念夏国的臣民,早日归还。皇帝殿下也不希望皇位没有继承人。”
“你们回去吧,在中原,我还有非得到不可的人,所以,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他还是没有转身。
“看见皇兄,请告诉他,我已经死了,八年前,我就已经死了。”
“但是,殿下,皇帝陛下已经告诫我们,若是不能将皇太弟带回来,我们也不必回国了。若是皇太弟真的已经去世,我们便要陪到地下尽忠。”
“你们真的已经有死的觉悟?”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哀伤。
“是的,即使死,也要追随在皇太弟身边。”
“好吧,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死人了。”于是,晚上,乱石岗上又多了两具无名尸骨。
“这一次可以说服他,还真是不容易呀。”幽火无奈的将一杯茶饮下。
“他肯将眼睛治好,可见他开始原谅你了。”睚眦下了一粒棋。
“你输了。”明明被下了一粒绝杀,幽火却根本不在意。
“睚眦,想要赢我,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将茶放在一边。
“我已经活了两百多年了,自然不怕任何人了。”
“你最怕的人还是雨儿,只要雨儿生气,你就无计可施了。”睚眦将幽火的伤处揭出。
“因为我欠他太多了,只好用这些爱情让他渐渐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