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保证,一炮就能红了……”
傅云宪从头到尾没看那人一眼,只给了一个字:“滚。”
傅大律师气场慑人,摄制组没敢再多留片刻于君汉,收拾器材,招呼同事,不一会儿全撤干净了。
许苏懵了,在人后头挽留:“诶,诶,别走啊,还没拍完呢,我还要上节目呢……”见对方去意决然,徒留背影,于是翻脸又骂:“妈的,你们也太怂了,亲妈抢劫还是亲爹杀人?又不打官司,怕他干什么……”
摄制组都走了,所里那些小姑娘也不敢留着碍老板的眼,陆陆续续退出露台——但没走远,八卦之心作祟,各个都伸着脖子向大平台上张望,像鹅。
外头嘁嘁促促的都是响动,里头气氛沉默又剑拔弩张,但对峙双方实力悬殊,仿佛家雀斗老鹰,奶猫战雄狮,画面特别有意思。
傅云宪朝许苏走近一步,脸色又沉一分,终于开口道:“人都走了,还不下来。”
一口恶气浮在胸腔之上,堵在嗓眼之下,许苏干坐许久,太阳都快西斜了,天色大半已呈酡红,一些金色的云飘动于高楼广厦之间。
许苏背对着这片般般似画的景色,却不知在他人眼里,连他一起算上,才是风景这边独好。
僵持的时间里,许苏飞快在脑中算了一笔账,上一回节目能挣一千块钱出场费,一周一期,一年常驻,那就是五万多。钱不算多,但机会真的不错。以前《缘来是你》热播的时候,每一年都能出几个以之为跳板成功跨入演艺圈的,若以名利衡量,最成功的是个叫姚雪然的美女,巨乳童颜相当可人,节目结束后上过杂志、拍过广告、做过游戏代言,如今已经蹭上了大银幕,在第五代领军人物老张的电影里当女配,风光无限。
当然还有刑鸣,走了一条和其他嘉宾截然不同的道路,正儿八经地当上了新闻节目主持人,许苏虽私底下没少质疑刑鸣的人品,但对他的才气能力却是心悦诚服。不敢自比刑主播,甚至不敢奢想姚美女,他就想在这浮躁混乱的互联网时代中,混点名气挣点钱,早日把欠的账给还了。
傅云宪搅黄了他的机会,许苏怨气冲天但也无计可施,只能故意不配合,你说东我往西,你说下来我偏坐着。
“人走了我也坐着,我就不下来——”
本就不多的耐性彻底耗尽,傅云宪大步上前,将许苏拦腰抱起,扛在肩上。
露台上的同事早就散尽了,但办公区里,一双双好事的眼睛仍然盯着。许苏觉得蹬踹踢打之类的动作太难看,也太失男子气概,“哎”着叫了两声,然后高声抗争低声讨饶,皆不顶用,被傅云宪扛回了他的办公室里,不费吹灰之力。
许苏被傅云宪一把摔在黑皮沙发上,气咻咻地想爬起来,傅云宪已经压下来,把他锁在了自己与沙发之间。
傅云宪压着他亲,用胸膛堵住他的出路,用嘴唇封住他的嘴唇,许苏那薄似纸糊的身板根本挣不过,转眼唇被攻陷,舌被纠缠,城池彻底失守。
除了酒精上头、精虫上脑的时候,通常情况下傅云宪并不太想睡许苏,或者与其说是不想,倒不如说是不舍得,能解决那点生理欲望的人多得很,演员模特空少,漂亮的男孩子上赶着贴凑,只有许苏,他是独一无二的。
但他任何时候都很喜欢吻他。那软软的唇与齐齐的齿,那湿润的口腔与甜糯的舌头,不讲感情,不带欲望,只是本能地喜欢。
一直吻到对方快断气了才把人放开,见许苏被亲得唇瓣微肿,唇珠嫣红,些微唾液溢出口角,亮晶晶的,傅云宪觉得可爱,伸手揉了揉,以拇指替他擦拭。
许苏把头扭开,以冷硬态度拒绝傅云宪的亲密举动,他说:“我得去上节目,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清的。”
“晚上跟叔叔一起回家。”小东西跟自己不止闹过一回,哪一回不是色厉内荏,有始无终,傅云宪没太往心里去,照旧以美食相诱,“想吃焗龙虾还是烤帝王蟹,叔叔都给你做。”
换平时许苏早就缴械了,他小时候日子过得苦,三月不知肉味是常有的事,所以记吃不记打,一点口腹之欲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然而今天不同了,许苏摇头:“不去。”
“好了,你养着我。”傅云宪似乎很明白许苏在别扭什么,脸上带了几分妥协与不耐烦,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你养着我,行了?”
醉人醉语许是做不得数,但那话是够伤人的,许苏又想到留宿的郑世嘉,两股心酸并作一股,还是摇头:“不去。”顿了约五秒钟,补了一句,“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以后也会是你和别人的。”
傅云宪沉着脸不说话,许苏就自顾自地说下去。
“郑世嘉挺好的,有财有貌有名气,他这么想跟你订婚,肯定是真喜欢你。你这老东西半辈子都过去了,也该找个真合心意的定下来。”许苏自觉这话说得很得体,很大度,想了想,突然问,“你们上回就去了拉斯维加斯,所以你是准备认真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