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春秋身后凝出一座浩大的山峰,孟春秋就仿佛山峰的脊柱一样,支撑着整个山峰。
血色山峰从原先的虚影变实,就像是孟春秋就站在山脚下,身后本就有这样一座山峰,山峰上的花草树木清晰可见,甚至上面还有人烟草屋,只是血色的人影显得说不出的诡谬。
相比孟春秋的浩大气势,透明小剑就显得波澜不惊,慢慢悠悠的朝孟春秋身前飘去。
“咔!”
小剑刚刺到孟春秋的身前,一道血色的气罩仿佛玻璃般,化成一块块碎片,消散无踪,随即小剑径直没入孟春秋的体内,就见孟春秋身体一顿,脸色瞬间变得无比析白,如同锡箔纸片一般。
突然,赢易瞳孔一缩,无比震惊的看向孟春秋身后。
只见原先血色的山峰上,仿佛在下雨般,丝毫没有一点征兆,微微朦胧的雨滴为单调的血峰添加了几分别样的意境,只是每一滴雨水滴落,梦春秋脸上的惨白之色就加深一份。
雨越下越大,而山峰也越变越淡,就像是挂在雨中的画卷一般,被雨水一冲,墨水勾勒出来的线条被洗去,直至将整幅画重新变为白纸。
“噗!”
身后的山峰彻底消失,孟春秋也喷出一口精血,脸色变的无比煞白,没有一点颜色,直朝后面倒下去。
赢易看着倒下的孟春秋,再看了眼秦太白,上前说道:“皇叔,这孟春秋不会死了吧?”
毕竟这孟春秋在大齐还算是地位较高,要是真这样死了,说不得会有些麻烦。
当然秦太白不怕,但赢易不可能不怕,身为大齐实权王侯之首,不知多少门客死士,这些人当然不敢找秦太白,但拿赢易来出气还是可以的,要是那些人真的要刺杀赢易,赢易根本没法躲,也躲不过去。
“放心吧,死不了。”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秦太白也就不再继续隐藏身份了,秦太白是当今秦帝的亲弟弟,也就是赢易的亲叔叔,这些先帝的子嗣为了避讳大秦帝君嬴姓,因此特改为国姓秦,历代都是如此,赢姓为皇室之姓,秦姓为国姓。
半个时辰后,孟春秋慢慢醒了过来,看着秦太白,微微一礼道:“谢宗令手下留情,在下这就告辞。”
说完不见秦太白回应,苦涩一笑,转身离去。
孟春秋走后,一旁虚弱不堪的北山祁拄着长剑走来,对秦太白做礼称道:“多谢宗令大人援手。”
“我只是确保我朝皇子平安到达燕京,其余人生死与我无关,你不必谢我。”
秦太白语气冷漠,毫不在意说道,像他这样的人,哪怕是大秦军队在他面前死光了,没有出手的理由照样不会出手,何况只是大燕一支骑军,这次要不是孟春秋执意要杀赢易,他就算到了燕京也不会露面。
讪讪一笑,北山祁也不在意,虚手一挥,示意大军继续前行。
“将军身受重伤,还是到赢易车中休息一阵,毕竟将军也是为保护赢易安危才受此灾劫。”
北山祁为了击败黑白死士,不惜以秘法自残身躯,现在正是虚弱之时,赢易也就开口相邀,毕竟此去燕京孤身一人,多交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这……”
北山祁看了看秦太白,就见秦太白坐下后又恢复了那副斗笠麻衣,粗糙的双手拉着缰绳,显然根本没心思管这种小事。
“那就多谢殿下了。”
现在北山祁连骑马都不一定能骑,因此道了一声谢后,也就不再推脱。
走进马车厢后,赢易将自己的千年血参拿出来一只给了北山祁,毕竟现在北山祁精血损耗,体内并无真元,这补冲气血的千年血参正是大用之时,知道赢易有心结交自己,北山祁也就不过多推辞,接受血参开始疗伤。
感知到车内的事,秦太白隐藏在斗笠下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懂得结交新朋友的人,总能活的很久,活的很舒适。
马车轮压地的轧轧声重新响起,就如同历史的年轮一样,转了又转,不知将多少英雄豪杰碾压在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