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差点捅死人,在牢里蹲了三年。前年刚放出来,出来之后也一直没什么正经工作,但也收敛了性子,常在在工地上做些吃力不讨好的散工。”
“安稳日子不过,怎么突然想着来我们这儿试水了?”男人大得超乎寻常的门牙抵在下嘴唇上,吊着三角眼问。
“老母亲查出来得了食道癌,实在缺钱。”毛凡说着,把腋下夹着的文件夹拿出来,摊开在老板面前,“这是他母亲的住院记录和病历,千真万确。”
“哦……”男人随意瞟了两眼便闭上了眼睛,沉吟一声,“看不出来还是个孝子。”
“牙哥您这话说的,来咱们这儿找钱的,谁没有个不得已的苦衷?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可不就是一不着意就丢了?”毛凡不以为意地哂笑道,“就说那个癞子李全儿,一对双胞胎都得了怪病,求医无门的……”
他这话匣子刚打开,门口一位全身黑的保镖雷厉风行地冲了进来,面色凝重地附在孟亚虎耳边说了什么,毛凡是个识相的,悻悻地闭了嘴。
“少爷来了?”保镖直起腰,孟亚虎愣了那么一秒,随即高高地挑起眉毛,连同耷拉着的眼皮都撑了开来,阴鸷的脸上漫上喜色,“邀请函送出去那么久,总算是有回音了?”
毛凡在心里咕哝:少爷?哪个少爷?
想起白格的公众身份,孟亚虎的喜色又极快地凝固在脸上,手中“狮子头”的咔咔声也戛然而止,他煞有其事地站起身,朝那位保镖吩咐道:“快快快,你亲自去大门口候着,确保万无一失地把少爷迎上来。”
*
更衣室内,徐承渡照常盯着那只卡通兔子挂钟的秒针,只是这次他没有淡定发呆,相反,他罕见地有些紧张。
就在刚刚,苏昆吾在场外发来简讯通知,目标任务乘坐一辆黑色商务车,现身在缪斯停车场。
孟亚虎来了。
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引起孟亚虎的注意,也是第一次真实地接近此次任务的核心人物,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顺利发展。
徐承渡摩挲着掌心粗糙的绷带,十分不巧,今天他的对手是重拳阿客。
脑海里一帧帧闪过阿客跟金环的那场格斗,不得不承认,他没有十成把握能够赢阿客,那击重拳,不管是速度和力量都不是一般人能匹敌的。金环的速战速决策略从本质上挑不出什么错,关键在于不能给阿客出拳的机会,败就败在,金环体力跟不上,不顾一切地进攻却松懈了防守,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
金环是死了吧?太阳穴那里太脆弱。他在台上倒下时最后的念头是什么?大家都问人活着有何意义,却没有人问死亡有何意义。像这种底下格斗场的拳手,死得有什么意义呢?
一边思考着克敌之策,徐承渡一边下意识活动起左手手腕。那只手腕在昨天的格斗中受了点轻微的扭伤,转动起来会牵扯到一块受伤的肌肉,带出些不明显的痛感和滞涩感。
说什么今天都不能输……他磨了磨后槽牙,觉得此刻正身处一艘无人掌舵的船,但那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不能让这艘船触礁搁浅,否则前功尽弃。
距离比赛开始仅剩五分钟的时候,像根电线杆一样矗立在地下停车场入口处的保镖等到了他家开着红色跑车,全副武装的少爷。
宽大的黑色连帽衫,破洞牛仔裤,加上鸭舌帽和占了大半张脸的黑超墨镜,简直不能更欲盖弥彰,招摇过市。
“白先生。”保镖经过专业培训,一路小跑过去,贴心地替白格关上车门,“牙叔在候着了,您随我这边走特殊通道。”
白格掩映在墨镜下的眸子闪了闪,一边跟着迈开步子,一边紧绷着下巴把玩着车钥匙。来之前并没有提前通知任何人,人家却早就做好了迎接的准备,也不知道身边的内鬼是谁……
一路跟着进了喧闹的格斗场,正是比赛开始的时候,观众们炙热的目光都锁死在小小的格斗台上,呐喊声此起彼伏,直刺耳膜,没人注意到此时晃进来一个挺拔俊秀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白格:我好像马上要目睹什么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