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丹炉,是用很稀奇的石头做的,还有个名字叫做……‘血矶炉’。”我胡弄玄虚地说。
“什么!”他又跳了起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我发现,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讶,还有一点点的忧虑和恐惧,但是没有一丝敌意。
愣了片刻,他径直向我走了过来,马上要弯腰贴近我身的时候,突然骂了一句:“臭小子!”
因为我已经一只手当胸抓住他,另一只手把白石英贴到了他脖颈的大动脉上!虽说这件凶器非常小巧,但是只要我手轻轻一动,他这条命就得报销。
“看来你是不想问我什么了,那换我来问了。”我笑道。
他不敢擅动,气哼哼地瞪着我。
“你的名字……呃,我已经知道了,叫闫天胜,对不对?”我问。
他有点惊讶,但是旋即轻微地点了下头。
“你是在追查血矶炉的下落,是不是?”我又问。
他好像有点犹豫,但还是点了下头。
“那你知道现在陶家人在哪里吗?我是说,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
“不知道。”他回答。
我有点失望,但看他不像是在说谎。
“你们查找血矶炉到底要干什么?”我现在觉得简直威风得跟警察一样。
他却当头给我一盆冷水:“这个我不能说。”
“为什么?因为有人威胁你?”
“不是,是因为受人所托。”
“受谁所托?”
“都说了不能说了!”他嚷起来,脸上充满了气恼。
我一看,好像也没办法问下去了,手一松放开了他,笑笑说:“好吧,那我回去了。”
他愣了一下,皱着眉问:“难道你就不怕我再抓了你?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是我对手。”
“我是打不过你,不过你也不会抓我了,你刚才过来不就是想给我松绑的嘛!”我胸有成竹地说道。
他一怔,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又顺口骂道:“臭小子!”
准备走出地下室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巨大的药橱,还是由衷地赞叹了一句:”您这收藏真的好厉害!“
他不无得意地说:“那是了,不客气地说,我这里收的有些好货,连中原最知名的几家大药铺都是没有的。”
“我看这个镇子也不小,怎么卖药的只有你一家?”我看他心情大好,趁机问道。
“曾经有过很多,”他叹了口气说,“但现在都没了。”
“那老百姓生病了怎么办?”我问。
“’医卜相,皆方技’,现在能治病救人的大夫能有几个?有也没有人愿意相信,宁愿相信鬼怪之说,或者去求神拜佛。”他有些愤愤不平地回答。
“为什么会这样?”
“……少废话,快出去!”
出了地下室一看,发现这里其实是他铺子后面的一间房子,穿过中庭走了没几步,就到了前面那间破烂的店面。
临走之前,他严肃地对我说:“你连那……的事情都清楚,我就暂且相信你是陶家人。你家的那些事情和我说了是你走运,但如果你再去和别人说,早晚会招来杀身之祸,你一定要记住!”
“闫老爹放心,”我把手一拱说道,“如果不是和您有缘我也不会说的。”
他笑了笑,样子还蛮慈祥的,但口气却非常严厉:“走吧!没事别再来了!”临了把还把一个药包塞到我手里。我立刻会意,这赶情是想要我伪装成来买药的人吧,看他人很粗鲁,心还真细!
出了店门走了几步才突然想到,怎么除了我之外还有人在监视这个店吗?以至于他需要小心谨慎到这个地步?
又想到偷听到的那段谈话,感觉那位来客听上去就不像是普通人,闫老爹对我那么嚣张,对那个来客却好像有些恭敬似的,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最令我在意的,是他们说查什么“一个女人和丹炉”,丹炉看来真的就是我家的血矶炉,那女人是指谁?我可是如假包换的纯爷们儿,难道我不是血矶炉的正主儿?
他们找血矶炉也很奇怪,那东西只是我陶家用来提示后人血咒存在的一个证据,外人要了有什么用?难道它除了作证据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玄机在里头?
说起女人,不会是说芮忧吧?不应该,她在这里还挺有名的,如果想找她早就找到了,还用得着动用什么七十二部?……
越想越糊涂,看来这里面的水还真是深得很啊!
走到一处街角,我想起芮忧让我买的东西还没买呢,就向左转进了一条胡同,刚走了几步,有人在我身后喊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