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让不无凄凉地说:“这玩意儿郝江南吃了三个,还夸好吃。”
吴越问:“她是不是感冒了,嘴里尝不出味道来?算了老让,我认为你此生与她有缘无分,注定要当陌路人,还是赶紧分了吧,皆大欢喜。”
老让说:“我们下周领证。”
“……”
“你说办婚宴好,还是旅行结婚好?”老让问。
吴越愣了半晌:“让,你是逗我玩吗?”
老让说:“如果是办婚宴,那我应该怎么穿才能显出中西合璧的优雅来?”
“……”吴越说,“北极熊皮。”
老让说:“白色的不行,不衬皮肤,显黑。”
吴越摸索到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过了会儿悲从中来,苦涩地说,“其实我从小就对郝江南……”
这时候赵忱之突然翻身坐起,整了整衬衣。
吴越被吓了一跳,心虚地望着他。
赵忱之却扭头望向老让,温言问:“让,如果旅行结婚,你想带露西郝去哪里?”
吴越问:“赵总,你刚才什么都没听见对吧?”
老让说:“北极。”
这时候马克过来上班,见他们三个居然一大老早凑在西饼房里,觉得好生奇怪,问:“怎么了?”
赵忱之笑着说了句没什么,便拍拍吴越的背,一个人跑楼上套房补眠去了。
马克又问吴越:“老总干嘛来?你们昨天被国家暴力机关扫地出门,到现在还没找到房子?”
吴越懒洋洋回答:“找到了,豪宅呢。”
老让希冀地说:“将来我也要让郝江南住豪宅!”
不一会儿他又说起郝江南颇为神秘,偶尔窥见她回复论坛,总是与各种肉有关,不知是何深意。
马克幽幽地问:“露西子说过‘敲碗等肉’吗?”
“我不太识字。”老让说。
“什么意思?”吴越问。
“我不想说。”马克生硬地回避,他的世界观已经毁了。
吴越原本还在回忆自己在六岁时与郝江南订过娃娃亲,说好的倒插门,此时立即斩断情丝,觉得还是老让此等不同文化背景之纯洁男子与她比较般配。
往后几天平淡如水,酒店仿佛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赵忱之放弃了修床,每天在酒店套房里住。吴越生怕被别人发现,怎么都不肯和他一起,还老躲着他,宁愿在西饼房打地铺。
再往后几天形势急转直下,业主方董事长竟然进去了,据说涉及好几种经济犯罪,又是国资委率先发难,所以大约是很难再出来。
他名下的这家酒店地处繁华街区,占地三千多平,地下两层,地上三十多层,建筑面积四万多平,有数百间客房,加上会议室、宴会厅,中餐厅,西餐厅、日餐厅、咖啡厅、雪茄厅,酒吧……洋洋洒洒,就算是个纯粹的外行人,也知道它评估下来将是一笔不小的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