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晓得弟弟已经没有那么气自己的所作所为了,便安静的走到窗边吃着手里简易的午餐,瞅着外面飞机起起落落老半天,才被匆匆跑来的助理从走神间唤醒:“叶总,您怎么没在休息室啊,要帮您订餐吗?”
“不了。”叶瑾拒绝。
助理为难的说:“刚才董事长打电话来,要给您订去哈尔滨的机票,把小少爷带回去。”
叶瑾早就知道母亲会这样,如果叶谦又做了什么足以当做花边新闻的傻事,她非得寝食难安不可,因而反应平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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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心毕竟不是钢铁所铸成。
尽管无数次的开导自己,尽管生活的道理已经不用多讲,近来叶瑾还是有些无名的烦闷。
半是因为被伤的体无完肤的楚瑜,半是依旧长不大懂不了事的弟弟。
到达哈尔滨之后,他并未像从前一样积极的开导叶谦,反而打算躲进酒店里面忙些旁的杂事:叶瑾真的有点怕,自己面对小谦愚蠢的恋爱会情绪崩溃,会做出些不能挽回的选择。
谁知本该乐的自在的叶谦却主动杀上门来,张口便质问:“你也是同性恋吧?”
这话在叶瑾心里一时激起千层浪。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既然和楚瑜厮混了四五年,那就别期望世界上有不透风的墙。
刚从浴室出来的哥哥大人强装的慢条斯理,故作镇定的摘下眼镜擦了擦:“我可以理解为你管的太多了吗?”
叶谦实在是倍受震惊,暗叹难怪哥哥平日总是孤身一人:“我问你是不是,你不回答我就和爸妈讲。”
这事在家里是死忌。
叶瑾冷笑:“去吧,爸妈现在又能那我如何?”
尽管钱财权力上的事情叶谦从不涉足,他也深知哥哥不再是刚回国那个倍受委屈和欺负的哥哥了,只不过这变化所付出的代价,似乎已经杀死了亲情存在的可能:“你这样狠心有什么好,爸妈多疼你,家里的一切迟早都是你的。”
叶瑾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如此天真的错觉,恨铁不成钢:“小谦,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就不晓得金钱的力量有多么大,我这样做,也只不过想在自相残杀中活下去罢了。”
人的情绪真是会触底反弹的。
叶谦曾经那对亲人单薄的反感已经被哥哥如今真刀实枪的报复所消灭了,他觉得哥哥似乎走了很可怕的歪路:“爸妈不会无缘无故害你的。”
叶瑾欲言又止,转念又意识到这样单纯的弟弟才是自己战斗的理由,便微笑道:“你这么想也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有哥哥在,就没有人让你受伤害。”
叶谦是听到程然的流言才跑过来兴师问罪的,他顿时从这话里解读出了异样的暧昧,厌恶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叶瑾气到想把蛊惑他的人杀掉,却只能保持平静:“我当然喜欢你。”
叶谦快要炸毛:“不是这种,是......”
叶瑾不可能被他逼到节节败退,哼了声:“是想和你上床的那种喜欢?我不想占有你,只想让你过的开心而已。”
这是句世界上最真诚的话,就连叶瑾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干嘛不去全盘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