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萧挺不由略显尴尬地冲他笑笑,说起来自己倒是食言了呢!
然后便清楚地听到他冷哼了一声才低下头继续作画,萧挺摸了摸鼻子,拿着自己的画走开了。
到几位品鉴人所在的小榭前托一位侍女帮忙交了画,他转身走开,此时天已近午,开始有不少下人忙活着在园中布置起了十几个小几,上面摆着些瓜果,现在还不到瓜果下来的时候,想来这些都是公主府里费心保藏下来的去年的果子。
萧挺走过去不管人家布没布置完便信手从盘子里拿起一把鲜嫩的樱桃,拿到湖边洗了洗塞到嘴里一个,还别说,汁水还是蛮鲜嫩的。
替他们想想也是,那么多人,不可能都招待酒宴,弄些大家在外面根本吃不着也吃不起的果子来招待大家的午餐,倒是既实惠又实用的办法。
萧挺趁着别人还都忙着作画的当儿吃饱了,便一个人跑到一处僻静地方席地而坐,眯着眼睛晒起了太阳。
太平换了一身轻便的家居宫装回来,已经见不到萧挺的影子,到小榭里一问,果然他已经把画交上来了,她一高兴,不由转身在青奴嫩滑的脸蛋儿上拧了一把,脸上笑逐颜开。
从笑眯眯地阎老尚书手里接过画来,铺在书案上小心翼翼地展开了,太平不由看得一愣。
画面上是一个画上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只看她身上穿了一件杏黄道袍便知她定是一位女冠,映在身前镜子里的是她睡面惺忪的模样,显见是刚起床。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虽然刚刚醒来,那眉尖却是微微地蹙着的。
这女子脸蛋儿圆润白皙,但是下巴却极为尖瘦,眼窝好像也微微地陷了一些下去,好像是正为什么事情犯愁,竟是瘦得脱了形。
她的手臂抬起来,正在往自己两腮上擦胭脂,宽大的袍袖垂下来,露出一截粉嫩的小臂,一只碎金细螺手链悬在纤细的腕骨处,不知是手链不合体,还是她越来越瘦削,那手链坠下来足有小半圈,越发显出衣带渐宽的意思来。
女冠,自然是出家修持的女道士,而偏偏这个年轻的女道士却在做着世俗女子才会做的事情擦胭脂!
太平看得完全愣住,这幅画跟前些日子在凤还巢杨柳房里见到的那幅画倒有些意趣相通,但是毫无疑问这幅画的立意更加高出一筹,给人的视觉冲击和心理冲击也更加剧烈,让太平一见之下就不由想起自己这个封号“太平”的来历。
说起来,她也是个女冠呢!
当年她才十一二岁的时候,那不晓事的吐蕃蛮子竟然来求亲,皇上皇后不舍得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到把异域番邦去受苦,便找了个借口让她出家为女冠,钦赐道号太平,虽然后来并未曾真个的出家,这个封号却还是保留了下来,直到今天。
她转身问青奴“他呢?”
青奴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位萧公子交上画儿就走了,想来应该还在园子里吧?”
太平深吸一口气“马上派人把他给本宫找回来!”
青奴低首答应一声,转身吩咐找人去了,这里太平转过身来笑吟吟地问:“阎大人,您看这幅画画的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