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里一共佩着三样东西。
山河印,这是法显所赠。
君子玉佩,这是孟超然的信物。
最后一样,便是何问刚才递给他的木牌。
木牌正门刻着以紫气东来为原型的剑图,反面则刻有“青山”两字。
李棠溪没有太多在意,以为是何问或红叶的弟子信物。
李彻却是明白。
这可不是什么青山弟子身份牌,它的名字就刻在反面。
青山。
这是青山令。
也是青山的掌门令。
青山令所至,便代表青山的意志。
李彻猜到了青山令从何而来。
问题在于,早在去年四月,青山便已宣告天下,革除何问的掌门职位,眼前的事实却是,紫气东来和掌门令牌依然留在了何问身边。
前者还能理解,毕竟现在的青山没有正式掌门,紫气东来暂时归前掌门使用。
后者呢?
掌门信物都不收回,又出于什么原因?
莫非青山依然承认这个掌门?
还是说……青山以及谢仙师都认为,何问能够解决天妒的问题,证得剑仙境?
李彻身为帝王,想的比别人更多。
在他看来,青山令里面潜藏着太多值得深思的问题。
李彻自己也是修行者,听过也调查过那些关于何问的传言,他相信何问真的有不弱于谢法的天赋,但他依然不相信这么年轻的弟子,能够解决天妒的问题破境入仙。
不过,在修行这一方面,相比自己,他更相信谢周的眼光。
所以他愿意在何问身上压一点赌注。
他想了想,看着李棠溪说道:“帮朕带句话给你那位朋友,就说他拿青山令帮你,却是要承朕的情,若是将来需要,不要忘了还。”
李棠溪暗叹一声,垂首应是。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逃过了罪责,语气担忧道:“那些流言和朝臣的奏章,父皇准备如何做?”
“奏章无需理会,而流言,只要你找回定山河,自然会随之消失,在这期间,自会有人镇压。”
李彻眼神微冷:“朕最想要看的,是谁在背后筹划!”
李棠溪拜道:“儿臣多谢父皇。”
李彻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其实李彻的心里,比长久不在朝堂的李棠溪更清楚定山河丢失的原因。
虽然李棠溪在朝堂里声名不显,可能让镇国剑认主,放到民间里,必然是最得民心的那个。
经此一事,民心全无。
而没有朝堂势力和民心的秦王府,除了与圣贤城交好,彻底算是废了。
谁会愿意花费大气力废掉秦王府?
答案只剩那么两三个。
想到这些,李彻心里满是嘲讽,不管是谁筹划,也不管过程如何,只要落点依然是这片朝堂,那么终究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才是这片朝堂的主人。
今天是。
今后十年、二十年,依然是。
他又看向李棠溪,忽然说道:“棠溪,你今年是不是二十岁了?”
李棠溪不明所以,回答道:“是。”
李彻微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