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清却不再听他多言,甩手摆脱他拉住自己袖子的手,一径地向前走。尹修知道他怕是真的生气了,连忙跟在他身后。其间尝试了几回去拉他,却都被他摆脱。尹修几次尝试未果后,终于认清了大师兄力气比他大的事实。眼尖地发现前方路旁竟植了一棵不算瘦弱的树,心下便有了办法。
已经有一会儿没见尹修来拉自己,尚清正纳罕着,却忽然被一股力气拉的向后退了一步。他回头看去,只见尹修那厮拉住了他的僧袍后背,另一手死死地抱住一棵树的树干,颇有中死不松手的倔劲。
见尚清回头,尹修喊道:“大师兄,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吧。”
“放手!”尚清使劲挣了几下,尹修的手却像是长在了他的僧袍上,如何也挣脱不开,“尹修,你如此,成何体统!”活了十六年有余,尚清当真从来没见过如他这般无耻的。
“你若是不原谅我,我便不放!”尹修梗直了脖子不肯松手。
“你······你不放,我放!”尚清说罢,几下便褪去了厚重的僧袍与袄子,只着白色的单衣,虽说阳光甚好,但到底已是寒冬,尹修生怕他再冻出个好歹,松开树干便追了上去。
“大师兄,你为何如此生气?”尹修匆忙地将衣物为他披上,尚清却只顾埋头向前走,衣物掉落了他也不管不顾,尹修看他如此,有些头疼,又有些不解。
若只是寻常的与他置气,以大师兄的性子,万万不会如此意气用事,哪怕气急了,他也忘不了他的好涵养,纵是发火也并不会失了礼数,可今日,显然他并非只是生气而已。尹修觉着,他之前开的那些玩笑,该是时候解释清楚了。
“大师兄,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全都是与你说笑的。上回我摔伤了头之后已经不记得你了,更如何谈得上还对你······那个,所以其实你并不需要苦恼,我前些日子接近你,不过是想要与你结交,只是单纯的友人间的情谊,其他半点多余的心思都没有,真的!”
尚清终于停下脚步,有些迟疑地回头,“你要我如何信你?”
也是,自己说话总是颠三倒四,今儿说不喜欢,明儿又说喜欢,自顾逗着这个孩子玩,却也不曾好好想过会给这个孩子带来怎样的苦恼。尹修觉着,是他过分了。
他忍不住叹气,“我也不知怎样才能叫你信我,但事实如此,信不信由你。”
“尹修,你说的话,从来没有几句可信。”尚清眼神幽深,一错不错地看着他。
尹修被他看的心虚得很,低下头不知该如何接话,却忽觉脸颊上被什么碰到了。他抬起头,入目便是大师兄的脸,除去他偷袭的那一回,从来不曾与大师兄靠的这样近过。近到连大师兄的睫毛都看的分明,近到大师兄眼角并不明显的小小泪痣都清晰得很,他以前从来没注意到,大师兄竟长了一颗泪痣。
我滴妈呀!这孩子干啥呢?
尹修懵了,僵直了身子不敢动,这孩子定是气糊涂了,可不能再惊动了他。
尚清并没有在尹修脸上停留太久,他直起身紧盯着尹修的脸,似乎是要从那上面看出什么。尹修被他盯得浑身颇不自在,便问:“大师兄,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方才的话是真是假。”
“嗯?这要如何看?”
尚清仍端详着尹修的脸色,“若你的话是假的,你此时定然十分欣喜。”
尹修却对他的想法不太能苟同,“大师兄,我对你虽说不是那种喜欢,却也有友人间的喜欢,因此,你若是与我亲近,我心中也会欣喜的。”何况你还比我小了十七岁,在我眼前,你不过是小屁孩一个,你那年纪几乎可以做我的儿子了,被你亲一下又有什么。尹修语重心长地道:“空空平日与我十分亲近,我便总是亲他的脸颊,这与你以为的那种亲吻是不同的。”
“有何不同?”尚清皱着眉问。
“这个,是情人与友人的不同,情人比之友人,要表现的亲昵得多。你看你方才亲吻我的脸颊便什么都看不出来,可你亲的若是我的嘴唇,你便能知道我的话是真是假了。你现在年纪还小,以后便······”
嘴唇被堵上的那一刻,尹修终于想通了一件事:这孩子逗不得,他根本分不清旁人的话是玩笑还是当真。
尹修不是没和人接过吻的人,可他从没有与一个同为男子的人这样亲昵过,他和他的那些哥们儿甚至连刚才那样的亲吻脸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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