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修勉强移开眼,目送铭生离去,见房门一合上,便立马又将视线移回了茶杯上。
待尚空回来时,尹修已然在桌前坐了一个多时辰,双眼酸涩得发红,许久才眨一下,以致于整个人看上去竟如痴傻了一般。
尚空小身子一抖,爬上了尹修身旁的凳子,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摇晃,“二师兄,你怎么了?回神!二师兄!”
尹修抬手压住他的小手,“空空别闹,二师兄正在练功。”
“啊?”盯着一只茶杯练功?二师兄疯了!
“师父教的,我得趁着还没出寺勤加练习,否则到时还什么都没学会岂不是亏得慌。”尹修与尚空说着话,眼睛却一瞬也没离开过那杯子。
提起出寺之事,尚空惊叫道:“二师兄,你要出寺?”
尹修这才记起他还从没有与尚空提起过,这下他怕是要不高兴了,一时颇觉烦恼。“空空,估摸着再过不久我就要还俗出寺了。”尚空嘴巴一噘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尹修又道:“还有大师兄,他也要还俗了。”
“大师兄?他要还俗了?”
看他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尹修抚摸着他白嫩的小脑袋,安慰道:“空空,二师兄以后还会回来的,也会常来看你。你若是想我了,托人告诉我,你不便出寺,我来看你便是。至于大师兄那里,他那么疼你,定也会常来看你的。”
尚空没像尹修预料的那样发脾气,只是怏怏的,可怜巴巴地瞅着他,“二师兄,要说话算话!”
尹修将他抱在腿上,“好,我说话算话,以后每次回来都给你带很多礼物来,好不好?”
“嗯。”尚空双手环抱着尹修,埋首在他胸前,十分不舍。良久,他抬起头,“二师兄,我去找大师兄。”
“好。”将他放到地上,眨眼间便跑没了影。尹修回头,深吸一口气,继续他的启蒙大业。
事实证明,铭生所说的启蒙是最难的并非夸张,尹修盯着那只茶杯整整三日,几乎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境界,然而结果却遗憾的很。
三日过后,雪过天晴。尹修的伤处已经好的差不多,仅是走路时稍有些疼,却也不碍事了。遗憾地看了茶杯一眼,尹修直奔铭生的院子。
在院门那处却被圆通拦下,“尚远师叔,住持入宫了,您若是有事恐怕要晚些再来了。”
“师父入宫了?”思索一番,便猜了个大概,定是为了大师兄的事罢。
心中登时喜不自胜,又笑问:“圆通师侄,等师父回来,帮我转告一声,我琢磨了三日都没甚进展,还是要劳烦他亲自指导了。”
“师叔说的,可是修习法术一事?”
“是啊,怎么?”
圆通恭敬道:“此事住持今日吩咐过,若是师叔提起便转告您,法术之事,需得暂停了。”
“为何?”尹修不免大失所望,惊讶地问。
“这便不知了,住持只说您现今不适合修习法术。至于究竟如何,您还是等他回来再来问过吧。”
对着一举一动都循规蹈矩的圆通,尹修也不能再如何,胸中憋闷着便回了。等那个出尔反尔的师父回来,他定要讨个说法!
☆、赐婚
镇国寺的主道上,一干僧人正手持工具清扫积雪。尹修自个儿寻了块干净些的台阶坐着,双手托腮,眼睛直直望向主道另一头。
连下了五日的雪停后,天色晴的很好,金灿灿的阳光打在积雪上,竟明亮的有些耀眼。
铭生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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