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结发?”将两绺头发合在一起,自床头取来一条红绳,又在头发上打了一个颇为复杂的结。
“这是什么结?”看的眼都花了,尹修也没看清他是怎么绑的。
“幼时母妃教我的,她说这是同心结,打了结,我们便是夫妻了。”将结好的发装进一锦囊中,顾连卿终于又回到床上,脸上的笑容看在尹修眼中,怎么说都有一股子不怀好意。
“阿修,既已成了夫妻,那便叫一声相公吧。”
尹修瞥他一眼,倒头躺下背过身去。顾连卿也躺下去,一只手顺着腰线摸过去作怪,“不然,唤一声夫君也好。”
“阿修,阿修,阿修······”尹修不作答,他便在背后一声声唤个没完,直到将尹修惹毛了,一骨碌翻回身来,堵上了那张恼人的嘴。
难得他主动,顾连卿觉着,与一个称呼比起来,他还是更乐意如此。一边享受着尹修的主动,一边褪去两人的衣裳。
房中放了冰块解暑,但两人仍是很快便出了一身汗,融在一处,分不清到底是谁的。饮了酒,脑子有些混沌,一时没记起第一次时的惨况,便也没什么顾忌,直到结合在一起,尹修恍然记起,原来顾连卿说的日后总会好的,是真的啊。看着身上强自隐忍缓慢动作着的人,尹修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吻在他唇角,“放心,不疼。”
这一句,于顾连卿而言便似特赦一般,却直叫第二日的尹修后悔不已。
☆、分居
“臣有事启奏。”顾连卿原本正打算起身退朝,听见这一句,却又认命般坐了回去,“颜卿家又有何事?”
“虽则圣上已昭告天下,钦定前太傅之子尹修为我大玄皇后,三年守孝期满后便完婚,但既尚未完婚,尹公子长期居于圣上寝宫,恐怕于理不合。尹府付之一炬不假,总归尹家本宗并非没有尹公子容身之处,况且前太傅本乃尹氏一族族长,如今身殒,按礼族长之位该由其独子担当。长期深居宫内,也不利于尹公子打理尹氏一族,望圣上三思。”
又是此事。顾连卿心下长叹一声。
如今他已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削了颜靖的官职,干脆叫他告老还乡,颐养天年算了。如今留得他,却真真是留了个祸害!上回为了立后一事纠缠了半月,如今后位已定,却又为了阿修留在宫中之事做起文章来,仿若有了他在朝堂,他顾连卿便要事事不顺心,样样不如意。
可偏偏他官居吏部尚书多年,当真当得起清正廉明四字,要办了他都要费些功夫,更何况,也过不了心中那道坎。总不能为了他们的私人恩怨便糟践了这难得的好官。
想到此处,顾连卿又是无声叹息。殿中颜大人依旧手执朝笏,道一声:“望圣上三思。”
殿中其余大臣皆不言,只一味旁观,倒不是他们有意作壁上观,只是眼前这一幕近日里来已看过了不下十回,实在是没那个心力再去掺和了。颜大人与皇上有过节,此事众人皆知,有了上回立后一事,众人也知道皇上的固执恐怕不输颜大人,这两人一旦对上,其余人等便只能等着午时钟响,早朝散了,这才能脱身,否则,便老老实实待着看着两人对峙吧。
也不知这颜大人究竟是老糊涂了还是如何,有了当初大皇子那一遭,却不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似的,皇上留他官职不假,但也该懂得收敛吧,可他偏不,便连起初还会与他辩解几句的蒋钰,都不耐得再与他多言了。在蒋钰看来,颜大人这只老顽固,压根无法与之沟通。
于是又拖到午时钟响,这才退朝,顾连卿憋了一肚子火,颜大人却依旧淡定,随众臣散去,脸色不见半点不虞。由此看来,顾连卿再少年老成,也比不得这活了几十年,在朝堂摸爬滚打了近二十年的老狐狸。
蒋钰已是饿的青黄不接,原本便因起的太晚没能来得及用早膳,这一站又是半日,看着两人对峙也是无聊的紧,若不是有自家老爹在一旁盯着,怕是要连连打起哈欠了。下了朝,心中不禁感念起大玄先祖,定下了这午时钟响便要退朝的规矩,否则,还不知他们这些无辜之人要陪着空耗多久了。
打发了蒋将军,蒋钰疾走一阵,赶上了顾连卿,四下看了看,凑上去道:“颜大人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你与尹修总住在一处确是不是个事儿。再者,你们僵持了这十数日,朝中已是有些怨言了,毕竟没有哪一个愿意空瞧着你们不是?整日勒紧了裤腰带傻站着,哪是这群养尊处优的大臣甘愿做的事。依我看,你还是与尹修商量商量,想个折衷的法子也好。”
“你这是叫我向那老朽低头?”憋了半日的火气终于有了泄愤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