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京城的深冬天寒地冻,城郊的风更显冷冽。留在车上的大小累赘都担心叶涛受不住严寒,陪同叶涛进墓园的罗东也是如此,于是叶涛没能逗留太久,两人从墓园出来的时候天还尚早。
罗东道:“你让他先走吧,咱俩去你家里瞧瞧,房子我让人重新收拾了,住不住的好歹看一眼,怎么说也是你的老窝儿。”
叶涛自然没意见,可周子骞却不甘被打发走,简单商议过后几人一道去了叶涛家。
这套房子是双亲留给叶涛的,所处的地理位置还不错,不过小区年份有些久了,处处透着老旧。斑驳的看不出原色的矮楼,黑洞洞的楼梯间,墙面总是在清理却总也清不干净……放眼望去似乎什么都没变,然而却已物是人非。
从前身强体健的叶涛如今走一走回家的楼梯都要气喘不迭,周子骞扶着他的背慢慢的往楼上走,耳听叶涛吁吁喘息,周子骞有些无法想象,他搬回这里要怎么生活?
终于到了叶涛家门外,罗东熟门熟路的掏钥匙开锁,把他们让了进去,就像这个家的另外一位主人。
才装修过的屋子自然要比外面顺眼的多,墙面贴了雅致的素色壁纸,地砖换成了木地板,桌椅板凳都是簇新的。淘汰的物件儿太多,一时看不过来,倒是叶涛用旧的沙袋逃过一劫,还搁在原来的位置。
“留着它干什么?我又用不着了。”叶涛推了推从前打的很轻松的沙袋,现在也就是推一推了。
“我给我自个儿留的。”别看罗东骨子里带着几分匪气,对待真正交好的朋友却不会粗枝大叶,他老早就想过,就凭叶涛这堪比林黛玉的身子骨儿,一个人住铁定不成,可是靠得住的保姆比对象还难找,所以他在装修房子的时候就做好了当一段老妈子的准备,当然现在说这些没意义,毕竟咱“叶大少爷”暂不归府了,于是罗东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嘴就干活去了,他先揭了沙发上的防尘罩,又去厨房烧上一壶热水,见叶涛还在游游逛逛的参观他的家,扬声招呼道,“坐下歇会儿,气儿喘匀了再验工。”
“有你监工没什么可验的。”叶涛拿起桌上的相框看了看,又放回了原位,“挺好的,一会儿请你吃饭。”
“终于盼上这一天了,真不容易。”罗东说着话去了卧室,把电暖器拖了出来。虽然屋子里有供暖,可叶涛打从墓园出来嘴唇就是紫的,到现在都没缓过来,显然是给他冻透了。
“这么冷的天,在家涮锅儿最合适了。”叶涛挨着取暖器坐着,徐徐上升的热度沿着腿脚向周身蔓延,烘烤的体寒之人甚是舒服。叶涛有些贪恋这份暖意,更享受这种不必有所顾忌的氛围,家就是家,即便没一处能跟周家的深宅大院相提并论,可只有在自己家他才能完全放松下来,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也不用时刻留心着自己的言行与扮演的角色是否相符。
“我给你看着家,还给你守着店,你就拿涮锅子糊弄我?”罗东笑骂,“抠死你算了!”
叶涛也就是随口一说,他常年服用中药,生冷腥膻无一不忌,就算劳苦功高的罗大少乐意被一顿涮羊肉打发,他都没法儿作陪。
最后罗东在叶涛家附近的果木烤鸭店吃的请,别看这里门脸儿不大,位置也说不上多好,可东西做的地道,每天都有大把食客慕名而来,不想排队就得提前定位子。
叶涛揣着他的“毛套袖”站在一边,罗东笑呵呵的跟掌柜的套词,让人家踅么个空位给他们。
越是小买卖人越是心思活络,八面玲珑,当着一溜儿排队的客人,掌柜的愣是让几人加了塞儿,不过雅间儿是甭想了,能在旮旯支上一桌您就知足吧。
周家叔侄显然没怎么光顾过这种小馆子,大堂里推杯换盏的热闹氛围对于他们而言只有一个闹字,混杂了烟酒味的食物香气也不再那般引人垂涎,桌上那些打着简易包装的消毒杯碟也不知是否真的洁净。
服务员过来撤“多余”的椅子搬给别桌的客人时,宝宝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明所以的仰着小脑袋看人家。叶涛把在茶水里涮过的碗筷给了周二少,又把宝少爷抱到了自己腿上,将那把“多出来”的椅子让了出去,宝宝这才回过神儿来,敢情是这么回事儿啊!
“喵--”宝宝在叶涛怀里哼唧,一声猫叫拐着三道弯儿,音调透着委屈:叶叔叔,他歧视我。
“叫唤什么?放你进来就不错了,小心人家把你扔出去。”罗东吓唬完宝宝,又拿眼斜楞周子骞,正想皮笑肉不笑的损哒他两句,就听身后有人叫自己,罗东回眸一瞧,脸当时就阴了。
真是冤家路窄!叶涛都快两年没回家了,难得回来一趟,怎么遇上这王八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我在筹备婚事,最近会比较忙,宝宝们担待着点,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