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涛被这突如其来的深切剖白弄愣了,漂亮的眼睛呆滞了几秒,蝶翅般的眼睫震颤着垂敛下去,抽回手道:“哦。”
周子骞望着他低垂的眼睫,不是很确定的问:“你在害羞吗?”
叶涛的呼吸声几不可察的窒了窒,继而抬眸,眼底淡漠无波,嗓音亦然:“是的,就像你不分时间地点‘支帐篷’你也会害羞一样。”
周子骞:“!!!”
叶涛回以平静无辜的眼神儿。
周子骞霍然起身,语气有些仓促:“烤箱好像没关,我去看看。”
罗东曾经说过,和叶涛做口舌之争通常只有两种下场:一,被他晾成一片干海带;二,被他秒成渣儿。
由此可见,叶涛寡言少语是对他人的一种善待,也有助于他自己修行。
冬日漫漫,辗转到了腊月中旬,一年里应酬最是繁多的时候。
别人家的老板忙于拜访高官权贵,巩固旧人脉拉拢新关系,刘恒的老板却把这些交代下来,飞到南半球的海岛度大假去了。
刘恒只能拖着少东奔走应酬,每天披星戴月而归,老婆还为他衬衫上不知怎么蹭到的唇膏发脾气,不许保姆做饭给他吃。
清早刘恒捂着隐隐作痛的胃爬起来,餐桌上只一碗薄粥一碟咸菜,粥碗里为数不多的小米粒还熬化了大半,怎一个惨字了得?
刘恒捧着粥碗,不由得悲从中来:我堂堂的广宇高管,年薪百万外加公司分红,前程似锦,钱途无量,谁能想到我在家吃的还不如狗好?那条蠢头蠢脑的肥狗还有高级罐头吃,我连个咸鸭蛋都混不上。
刘夫人冷冷道:“再在外面胡吃海塞,粥都不给熬,吃拖鞋吧你!”
肥狗叼起拖鞋就跑,似乎也没有刘恒以为的那么蠢。
刘总一蹦一蹦的追狗抢拖鞋,被肥狗溜的呼哧带喘,最后一怒之下把另一只拖鞋砸了出去,瘫在沙发里不动了。
刘夫人把装着各色药片胶囊的药盒扔他怀里,抱起半岁的小女儿回房间了。
刘公子把没喝完的稀粥端给父亲,少年老成的轻叹一声,也走开了。
刘恒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坐了一阵,用力抹了把脸,翻出手机打给了老板,心力交瘁道:“周总,我申请五天病假,实在顶不住了。方便的话,您尽量早点回来吧。”
万恶的资本家近日心情明媚,耐心比较好,他先是半真半假的问候了一番,然后再做安抚,最后承诺:“明年三月,如果不出意外,我给你挪出半个月带薪假,你那时候再修养。”
刘恒差点呕出一口血来,批病假还带择期的?
资本家道:“公司少的了我,但少不了你,我知道你辛苦,见外的话我就不说了,回京城再聚。”
刘恒简直欲哭无泪,心想:您麾下文武群臣人才济济,我撑死了是个总管,您可别给我戴高帽儿了,我怕脖子撑不住。
“我该起床了,改天再聊吧。祝你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资本家挂了电话,然后打给了自己的助理。
刘恒到了公司之后,发现户头收到一笔转账,是老板的私人账户转过来的。老板的助理进来告知,那是老板给他家一双儿女的压岁钱,让他代为转交。
刘恒重新看了看转账金额,抽痛的胃和硬化的肝终于平复了一点。
由此可见,成功的资本家不一定是员工心目中的好老板,但其一定知人善任,懂得什么时候喂草,什么时候挤奶,以及什么时候杀掉你吃肉。
作者有话要说:
叶叔叔只是不愿呈口舌之快,不代表他嘴笨啊,不代表他不会撩啊,不代表他不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