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柳碧燃竟会在半路走出,告诉了柳一离一个事实。
然而,柳一离对这个事实的看法,令他颇有些意外。
孤舟公子叹了口气,“能回去吗?可我所能做的,恐怕也只有逃避。”
帝都,洛阳城。
柳府。
一位面容削瘦,留有清须的中年男子盘膝坐在大堂的上座,正在瞑目养神。而另一名与他年纪相仿,腮边留满虎须的男子在下边来回踱步。
正是柳藏锋,以及他的胞弟柳藏烈。
柳藏锋听着踱步声,惑道:“老二,何事如此忧虑?”
柳藏烈停下了脚步,右手握拳,捶了捶左手手掌,“大哥,你说咱们这次不回去,嫂子能把这一次大会办好吗?”
“信不过你嫂子?”柳藏锋皱起了眉。
“那倒不是。”柳藏烈挠了挠头,“只是你身为一庄之主,此次又是五年一度的盛大盟会,少了你,恐怕那些江湖豪杰会非议不断啊。”
“让他们尽情议去吧。”柳藏锋淡淡道:“很快,那些非议的声音,都将不复存在了。”
柳藏烈眼睛一亮,“大哥,这么有自信吗?”
“你当我这次来洛阳,是颗粒无收吗?”柳藏锋睁开了眼睛,目光底处森凛无比。
“昨日,景王与天机阁阁主召见你,都说了些什么了?”柳藏烈凑近了柳藏锋,狐疑道。
“无非就是楼兰的事。”柳藏锋将右手轻摁到了桌面上,将盘膝着的两腿放了下来,“虽说当今天下,已形成江湖与朝堂谁也难以彼此冒犯的趋势,江湖事江湖了,庙堂事庙堂结。但若是涉及到楼兰的话,江湖与朝堂,谁也离不开谁。”
“楼兰?”柳藏烈诧道:“听说楼兰遗址之下埋藏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白银成沙,聚金成塔。就连朝堂也对其起了想法吗?”
柳藏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看到的是这些宝藏,我看到的却是秘籍,或者说,是一面壁画。”
“壁画?”柳藏烈一惊,“楼兰的壁画!”
“就是你现在所能想到的,因为整个楼兰之中,只有那一幅壁画。”柳藏锋轻声答道。
“仙斩白龙。”
“仙斩白龙!”柳藏烈没能忍住,惊呼出声。
据说这仙斩白龙中蕴含着至纯剑意,起码藏有四种不为人知的内功心法或是武学,每一种都堪称绝世。当年剑祖与寻仙客就是参悟到其中至理奥妙,受到了启发。虽说一个流芳百世,一个遗臭万年,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在不同领域上的“成就”。
“大哥,这仙斩白龙,你势在必得了吗?”半晌后,柳藏烈问道。
“有我那两位‘女儿’的倾命相助,当然势在必得。”柳藏锋平静地望向了角落里的一柄剑。
色状似碧时春柳,世间至柔之剑,名剑谱上位列第十五,二月春柳。
“这柄剑,终将列入十大名剑之一。与它的主人一起,问鼎天下。”柳藏锋收回了目光。
帝都城门外。
一身红衣的太师莫问东将手一挥,拦截下了一只衔着柳枝的信鸽。
正是从柳月山庄飞来的信鸽。
莫问东放飞了信鸽,展开了信纸。
信纸上有短短九个字:
有人冒充汝,速回君山。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莫问东将信纸完好无损地卷成原样,放入了竹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