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漫站在清剑池边,将手一挥,原本平静无澜的池水顿时就变得波澜不休,激起了千百朵水花,像是活了过来。她再抬手,就有氤氲的雾气从水池上弥漫开来,堂内所有的剑在此刻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颤鸣。
“这就是剑鞘之血!”莫皓宸看着天道镇玄。
“鞘,护剑,养剑,育剑。”静月书生扇着扇子,左顾右盼着,“看来堂内的各位剑客都对这剑鞘之血心驰神往啊,只可惜我就只能在旁边干看着了。”
“不知谁想头一个上前来涤剑?”清剑堂堂主林淮漫长袖一甩,令那些水雾尽数散去,随后笑意盈盈地看着台下。
此言一出,在场的各位剑客大多都彼此间不断怂勇,再接着不断推辞。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头一个上台去涤剑究竟意味着什么。若是一柄名不经传的剑,那这仪式的开场未免也太丢人了,而身负名剑的多是地位显赫的人物,第一个出场着实有失他们的身份。所以,一时间竟无人肯上台。林淮漫却也不恼,所露出来的气质依旧端庄典雅,似乎早已习惯仪式开头会是如此。
“第一个就我来吧。”一名背着漆黑大剑通体墨黑男子跃到了台上,不知为何,在场所有人的脑海中都会想着一句话。
他回来了。
只是等到男子提起黑斗笠后,所露出的并不是众人所期待的那张脸,而是一张很是愣头青的面庞。他无比谦卑道:“唐门唐葬天,携佩剑墨剑,前来涤剑。”
这个人似乎只是唐门的普通弟子,而佩剑更是名剑谱位列第七的墨剑。有此人开这个头,再好不过。
“我认得你。”林淮漫用欣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随后流露出几分意外,“你的剑术已比六天前比武之时还要更进一步,难道在这几日你忽然就开窍了?”
唐葬天取下了背后的墨剑,诚实答道:“实不相瞒,我原先修习的是荆大侠留给我父亲的一本残谱,我如实按照书上的去练,却怎么练也练不好。不过在那日看到洛兄用出墨剑之后,我不仅跟着学会了,就连我之前学的那剑法也是忽然茅塞顿开。”
林淮漫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有所思,片刻后才解释道:“洛少侠那一日用出的正是你墨剑的前二式:非攻剑诀以及真言式,而我没有记错的话,荆大侠留给你父亲的正是墨剑最后一式《涤魂》。而若要练成此剑诀,须要练成前二式。”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还是多亏洛兄了,有空我得请他喝一杯。对了,说起来今日怎么没看见他?”唐葬天四下张望。在洛飞羽去参加比武招亲的时候,他在庄内某个角落里练剑,自然不知道那日抢亲究竟发生了何事。
林淮漫咳嗽一声,没有去接这个话题,也同样没有去接过墨剑,“既然你已习得墨剑的涤魂剑诀,我也就不用再帮你涤剑了。”
“啊?”唐葬天满脸诧异。
“你不要误会。荆大侠以此为我们挡下了世间初至的污浊,此剑更是早已因此剑诀得到了清涤,早已没有涤剑的必要了。”林淮漫将墨剑推了推,“或者说,是我没有这个资格为其洗涤。”
唐葬天立即会意,急忙收剑,“多谢。”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