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让他自己说吧。”
柳藏月愣了愣,等到她完全背对着公孙诗潋与洛飞羽时,才苦笑出声:“如果我在当年也能像你这样相信他的话,或许就会不一样了吧。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背负枷锁前行。”
“凡事遂心便好,前辈不必画地为牢。”公孙诗潋站起了身。
“可我也无心可遂了呀。”柳藏月挥了挥手,扬声道别,“可惜我与洛师弟相逢的时候,我已至暮年,而他的少年之气也因雪冤一事而缓缓淡去。既然我已经无法脱身了,可他,还能重回少年吗?”
“没事的,等他完成了这件事,他还会是那个少年郎的。”公孙诗潋坚定说着,随即摇头改口道:“不,在这条追逐梦想的道路上,他依旧会是那个少年郎!”
“那么,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他能是从前的那个少年。”柳藏月点足起身。
“就像,你与我说起的那样。”
千里之外的长白。
积雪茫茫,却无落雪。
一名身披长袍,手持无奇长剑的男子站立在顶峰,一团白纯的剑气从他剑上扩开。
山峰脚下,站有两个人。
穿着灰袍的那名老者,正是有着生人不医之称的谢问生。
而另一名,正是在两年多以前,来长白山为孤寒剑鞘寻剑的蓝篷女子。她站在无垠的雪地之中,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因为她整个人,就跟雪一样冷。
就连传说中活了上百年,吃下不少蛊虫尝过诸多药草练就冷暖不侵之躯的谢问生,站在蓝篷女子身旁也止不住打了个寒颤。可她就当是没看到一样,依旧仰头高望着顶峰上的男子。
仿佛天地之间,唯他一人。
“你在两年前来到此地,自报家门说,你是白鸟剑君之女?”谢问生搓了搓手,问道。
面对武林中人人敬仰的神医,蓝篷女子也只是回应了一下点头,一个字也没有说。
谢问生也不恼,翻了翻一只全黑一只全白的眼睛,“白鸟剑君对于世人而言是出世之人,终日居于昆仑,可每当天剑阁要评五剑或是天机阁要颁布武榜时便会入世,横扫中原武林,无人能敌,久而久之便巩固了五剑之名。据说他剑出如同白鸟翩飞,杀绝了昆仑山上大如鸳鸯的唤作钦原的神鸟,还斩断了从天上仙河悬下的神水。”
蓝篷女子在对父亲的赞美之前不为所动,淡淡答道:“那又如何?”
“白鸟一剑陨惊神,翩飞昆仑雪漫山。”谢问生感慨道:“如此绝世而又纯粹的剑客,如此强大的父亲,毕生只尝过一败的高手,怎么会有如此不堪的,女儿?”
蓝篷女子面无表情道:“怎么?”
谢问生抬起头,看向持剑站在顶峰的长袍男子,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这两年以来,你与他共战过四百六十一场。”
“可你,未尝胜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