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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了这么久,让判官笔上的墨迹干涸了多少次,就连我自己也不记得了。判断一个人是死还是没死,还是轻而易举的。”谢问生看向了蓝篷女子,“你初至长白,我就看出你身上带有一股气息,只有接触过死人,才能沾染上这股气息。而你似乎并无杀心,所以在这一路上未杀一人,这股气息的来源,只能是你的父亲。”
“而当剑秋踏出长白山之日,便是取代你父亲成为五剑之时。”
“位列第几?”蓝篷女子冷冷问道。
“五剑之首。”谢问生看向了凌剑秋。
凌剑秋依旧在那全神贯注地看雪,“终于又下雪了。”
“数月前你将南方雪渡来长白,又在几日前将长白之雪引南而去,究竟是为了什么?”谢问生缓缓走上前去,问道。
“春日覆雪本就不宜出行,还望我那师弟能够乖乖留在江南才是。”凌剑秋淡淡道:“身为一名剑客,不仅要在对决中审时度势,在世事中也同样要学会如此。”
谢问生幽幽道:“可你师父说了,你要做成那件事,必须要先战胜他。”
“他现在已不可能战胜我了,我也就没有与他见面的必要了。”凌剑秋语气十分平静,没有半点狂傲的味道,就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一个为众多江湖人眼中的魔头雪冤而不成的人,本就已经被这江湖所不容了,又有什么资格,能够成为我的对手呢。”
“哎。”谢问生叹息一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我,则到了动身的时候了。”凌剑秋缓缓说道。
“是要去那里啊。”谢问生苦笑了一下。
“谢先生要与我同行么?”凌剑秋问道。
“自然。既然城里的那位老爷邀请我前去做客,我又岂有不去之理?”谢问生看着天空。
凌剑秋露出了笑容,也不再多言,绕过了谢问生,来到了蓝篷女子的面前。
蓝篷女子已调理好了内息,看向了他。
“我要出山了。”凌剑秋面无表情率先开口。
“你要收回孤寒了吗?”蓝篷女子拔出了孤寒剑,呈递到凌剑秋面前,“我服输。”
凌剑秋看向了孤寒剑。
虽然蓝篷女子屡遭败绩,但却令他无法否认的是,蓝篷女子对于孤寒剑的使用的确是在自己之上。一柄剑因剑客而闻名,极少有剑客会因剑闻名,若是孤寒剑归他所用,充其量只是一个抑制内功心法的事物罢了,与先前终日封在雪山之中并无区别。
只有在她手上,才能焕发出该有的锋芒。
“拿着吧。”凌剑秋没有去接,越过了她朝着前方走去,“陪我去个地方,等我的事终了,这柄剑,就归你了。”
“去哪?”蓝篷女子一愣。
“洛阳。”凌剑秋淡淡道:“去讨一个旧债。”
“帝都?”蓝篷女子喃喃念道,随后想起了什么,转身看向凌剑秋的背影,“对了,这两年来你都没有问过我的名字。”
“手下败将,无需通名。”凌剑秋头也不回。
然而蓝篷女子还是自顾说了下去,“我叫暮客心,记住我的名字。”
“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
凌剑秋语气平淡:“等你胜过我再说。”
谢问生摇了摇头,笑道:“真是个不知风花雪月的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