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应早日回家。”
“你这是要?”王将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急忙问道。
“我先行一步了。”颜渊杰猛甩缰绳,战马嘶鸣起来,随后马蹄声重重踏过了山路,划过暮霭沉沉的天空,惊起了山中的栖鸟。就连在扎营的士兵们心中都颤了颤。
“想早日回去请功么?”王将军冷笑,死死握紧了手中的军令。
转眼间,颜渊杰就已奔出了三里路。
他仰头看着远处,眼神炽热,仿佛那洛阳城已近在眼前。
“此事可不好耽搁啊。”颜渊杰喝了一声,朝前奔去,卷起了一溜尘土。
少年持剑,站在茫茫的沙地中。
但他所处的不是无垠沙漠,而是一块岛屿。
仅有方寸的岛屿,不断有黑灰的潮水浸过沙土,漫岸而上,将他给包围。
很快,能留给他站住脚的地方已经所剩无几了。潮水离他的鞋履也已不过咫尺,只要再过上片刻,就可以将他给吞没。
少年想要逃离此处,可他刚运起轻功点到水面上时,那些潮水就像是粘人的蛇,朝他的腿上缠了上来,怎么样也挣脱不开。
“我不是啊!”少年拔剑将那些潮水斩断,忽然眼睛就红了,他只为不辜负师父诲育之恩,前去君山雪冤,事了后却被冠以了骂名,这并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可就在这时,仅有寸余的地面上,结出了一缕桃花。
很快,就开出了千朵百朵,在那展颜轻笑。
空中不再有那如潮涌般袭来的悲绪,只有一丝悠扬和谐的音律。这音律引来了春风,令潮水尽数退去,而那些桃花也随风纷飞而起,绕着他飘扬旋转,忽起骤落,再而复起,堪称绝世。
少年闭眼,轻嗅花香。
不过须臾,他又睁开了眼睛。
眼前却不是刚才那绝色之景,而是破败不堪的墙垣,缺了一只手臂的佛像矗立在那里,眉目和蔼,仿佛在悲悯地望着众生。想必是某座荒山中的弃庙。
月色朦胧,却有人在如水的月夜中吹笛。
洛飞羽捂着头起身,走出弃庙,却有一名白衣女子坐在离庙门十余步远的大石头上,背对着他,月光倾洒在了她的白衣上,焕发着柔美荧盈的光华。而懵懵站在她的身旁,安静地吃着地上的野草。
懵懵不喜生人,却在此人身侧悠然吃草。
关于这个人是谁,洛飞羽心中已有一个答案了,却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就默默站在原地,倾听着女子的笛音。
一曲终了。
女子放下了玉笛,却没有转身,洛飞羽也没有上前,二人就这么僵了许久。
最终还是女子打破了寂静,“其实我们早就该见面了。”
“都怪我,怪我睡过去了。”洛飞羽挠头嘿嘿笑道:“我总感觉,我们的相逢仍是梦中。”
“这些年来,苦了你啦。”白衣女子没有直接去拆穿洛飞羽因抑制不住自己的杀心而昏厥过去的事实,而是收起了玉笛,转过身来冲他嫣然一笑,温柔和煦。
洛飞羽看着她笑,也不自觉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