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宗内,一袭白衣的女子正抬手在脸上快速抹着,每抹一次,她的面容就会变幻,时而是老朽,时而稚童。而每换一次脸,前方的傅望轩就会变得更加狰狞可怖,青山朝霞上的杀气也会随之疯涨。
直到她换成了一张极为精致的女子的脸。
那被束缚着的傅望轩顿时嘶吼起来,整个听雨宗摇摇欲坠,青山朝霞顿时蒙上了一层紫红色的煞气,冲天而起。
“时机到了。”白衣女子轻轻一笑,往一旁避开,屏住了呼吸。
傅望轩瞬间睁开了束缚,持剑掠出。
沉剑台边,一处高阁之上。
面容阴森的男子站在屋檐边,宽大的身躯束裹在随风飘扬的黑夜斗篷之中,露出了下边仅余有一堆白骨的枯手。
他微微仰头,看着远处自千屿雪山冲天而起的凶煞之气,冷笑一声后便径直坠下,落到了地上。
“什么人?”黑袍人刚走出数步,就急忙转头看向了身后。
“是你。”眼蒙白布的谢问生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你当年,曾来长白拜会过我与剑秋。”
“黑监,钰伟。”
钰伟强抑下躁动的骨手,声线空灵,“原来是谢老先生。看来,先生是打算应我邀约,前去洛阳与老爷相见了?”
谢问生问道:“谁让你来的?那位老爷?”
“当今圣旨,怎敢违抗。”钰伟抬起骨手指了指天,加重了圣旨两个字的语气。
“是龙椅上的那位让你来的?既已得到了社稷,竟还想将手伸向江湖么?”谢问生不经意间露出了些许寒意,“他的野心,是否过大了?”
“谢先生在百年前险些一手将梁阳河山所葬送,时至今日,竟还有意要涉足朝堂与江湖之间的事么。”钰伟冷不丁反问道。
谢问生身躯微微一震,没有接话。
“不管先生信不信,我这一去,是为了救那洛飞羽的。若是因先生迟上了片刻,恐怕先生就得去全力救活他了。”钰伟一笑,“若他死了,那个人,恐怕是会生气的吧。”
“看来你知道得很多。”谢问生幽幽道。他明白钰伟所说的话的确属实,若是不能及时赶去,洛飞羽必是九死一生。可钰伟却提到了那个人,着实令他有些意外。
莫非,这位“老爷”就是……
谢问生思绪收回,让开了道路,“去吧。”
“希望在洛阳,能够与先生再会。”钰伟冷笑一声,纵身掠去。
谢问生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道:“这太监,似乎比当时要更强了。”
“你违背了祖训。”一道亦实亦虚的生意回荡在墨花之中,公孙诗潋抬头望去,却看到一名穿着舞衣,持着白剑的女子,虽然是由墨渲染而成的,看得并不清晰,但她还是能辨认出来,这是她先祖。
正是以一舞惊艳盛唐的——公孙大娘。
“祖训。”公孙诗潋喃喃念道。
“天下平则守楼,世道乱便入世,这不是我所留下的祖训么?”那墨染成的虚影说道。
“这世道已经很乱了。”公孙诗潋轻轻道。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