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任韶华感到头部隐隐作痛,却还是硬着头皮施展折扇向前。
“还真是无畏的公子啊。”鸣锣阴差冷笑。
忽然,琴声乍起。
轻缓的曲子从房内传出,听得任韶华脑海中一阵清醒。
他仿佛回到了那年临安诗会的时候,随风飞扬的桂花下,一身白衣胜雪,风流潇洒。
而她便在边上不远处抚琴。
琴音柔曼,却颤起了在空中下落的桂花。
风停花雨后,诗会终了。
少年起身下意识想要去抖落身上的落花,却发现,衣衫依旧雪白,却满是花香。他微微一愣后转头,却看见了一个少女的笑脸。
回忆虽漫长,现实里却不过一弹指。
他抬头,看向了鸣锣阴差。
“公子并非无畏。”
“而是无尘。”
“魔音不贯耳,纷扰不入心。残花不沾衣,行世不留尘——这,就是属于公子的无尘。”
然后便消散如烟了。
其余三人只感觉眼前有道银白的月光飘过。
很快,他就又出现在了原地。而鸣锣阴差的左袖子上则多了一道血痕,在这披麻戴孝之间极其显眼。
“好一个公子无尘。”鸣锣阴差抬起两根手指在脸上抹了一把,再度抹在血痕之上,孝衣又复白如初,“可即便是公子,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阁下不妨来试。”任韶华淡淡道,满眼尽是狂傲。此刻的他,切切实实就是九年前的他——那个勾起临安所有闺阁女子芳心的,陌上公子。
“的确,与那个家伙比起来,你更配得上‘公子’二字,甚至可以说,这两个字,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鸣锣阴差笑了笑,“可就算是公子,也无法拒绝我的邀请,更没有资格来邀请我。”
“所以,我偏不试,你能耐我何?”说完后便将锣槌转了一下,将哭丧的阎王面对准了锣面。
同时,面朝房门。
而另一边,青面獠牙看到了后,想要起身向前,却被枫衣女给按了下去。
青面獠牙猛地抬头,向枫衣女投以惊恐且带有几分询问的目光。
枫衣女见躲不过,只好摇了摇头,“那个人给我们下了死命令,说一定要杀了他。可他到底还是风华门百年来的第一天才。习得了一套完整的风华九绝,就算是他父亲,也没能做到。别说是你,即便是你我二人联手,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他的破绽入手。”
“而他唯一的破绽,便是房内的那个女子!”
经鸣锣阴差这么一说,任韶华苦心营造出来的氛围立马就被掐灭了。他皱起眉头,却注意到了鸣锣阴差手中的锣槌,脸色一变。
“哭丧鬼阎?它不是早碎了吗?”
“碎碎可得平安,亦能赐灾祸。”鸣锣阴差那半死不活的语气竟夹带着些许凶狠。
任韶华一惊,他虽从未见过此丧面,却在孤舟舫时循着蛛丝马迹查出过关于这丧面与白锣的传闻。
是一个,可将人间变成无血炼狱的杀器!
他一个纵身,朝着鸣锣阴差掠去。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