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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被这一手掌势所波及,那虚无中随之浮现出了一道诡异的黑影。
黑影也同样在抬着他那骇人的骨手,与钰旌的玉掌相贴。
骨手黑监,钰伟。
“钰旌。”钰伟冷笑,骨手掌心似有着黑炎缭绕。若按照他原本的掌势,这一掌,明显是奔着景阳帝的头顶而去的。
钰旌睁大了眼睛,“为何?”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仅此而已。”钰伟冷声回道。
钰旌忽然想起了今日晨间,钰伟对那玉钟上剑痕的态度似乎很是微妙。可现在想来,这微妙得不可意会的态度之下,恐怕是那蓄谋已久的弑君之念。
“你早就想要谋害陛下?”钰旌以只有彼此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钰伟却是暴喝道:“又如何!你数月前不也去过一次临安藏书阁,拜会那已被流放的程王殿下?谁不知道,你与程王以及颜统领曾是私交甚笃的好友,在你的心目中,估计也盼着他死!”
钰旌也跟着喝道:“这不一样!”
此时,一剑已朝御驾落下。
春木与秋水落到了台阶上。
“准备好了?”那本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白乘舟忽然说道。
“遵阁主之命。”
“那便上。”白乘舟双目一闭,整个人竟凭空化作了一簇纷飞的蝴蝶。
钰旌抬起另一只手,想要去拦截那道宛若长虹般落下的剑气,却被钰伟猛地拉了回来。钰旌见躲不过,只好迎上了钰伟的另一掌,呈双掌相贴之势。
钰旌惊道:“你!”
“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场好戏吧!”钰伟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睁大眼睛看向了御驾。
景阳帝怒视着那一剑,既不躲,也不挥手阻拦。
可钰伟所见的景象,却不是他预想中的,龙血绽放。
而是纷飞起了蝴蝶。
所谓蝴蝶,实际上是由面具的碎片编织而成的。
每一只蝴蝶,就像是一道见血封喉的利刃。
凌剑秋眉头微微一皱,只好撤剑,再一剑挥下,将蝴蝶尽数打落在地。当他又起一剑时,却有一指,已事先点在了他的剑尖之上。
“看来魑魅魍魉,已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白乘舟的长袖就像是春风般游动起来,有种说不出的优雅。
春木与秋水也落到了白乘舟身边,将凌剑秋给围住。
凌剑秋看向来人,“先生刚才,是伪败?”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在现世中行走,若要看清一整场好戏,便只能置身戏外,不做那迷局之人。”白乘舟扶了扶脸上的面具,“让一场戏在高潮迭起之时令其谢幕,是我最擅长的事。”
“是我小看先生了。”凌剑秋微微垂首,话语里却没有流露出沮丧。
白乘舟微微侧首,对那孔文亮说道:“带陛下下台。我与春木秋水三人联手,将他困住,还是能够做到的。”
孔文亮立即会意,对那景阳帝说道:“走!”
“孤,岂可言败!”可景阳帝仍是死死盯着那方祭坛。如今黑监意在谋逆,禁军也被拦在了下边,迟迟没有上前护驾。若不是有道之士挺身而出的话,他已经算得上是满盘皆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