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接上话,“阿姨,宁书想说的是,明天我们打算去市里看电影,顺便在市里逛逛,可能要吃过晚饭才回来。”
妈妈笑起来,“这点事还要向我汇报,你们去玩吧,天气这么好,是秋游的好时候。”
何慕道:“宁书的意思是,她想让你跟我们一起去,我们刚刚商量了一下,你平时上课那么辛苦,周末了应该放松放松。”
我不知何慕打的什么算盘,在桌底下偷偷踢了踢他的脚,他装作没反应。
妈妈笑的合不拢嘴,“女儿懂事了,能想到我了,但我就不去了,我和你们年轻人玩不到一块,在家照样休息。”
“阿姨你想去什么地方,我们就陪着你去,小书你说呢?”
我只好附和道:“是啊,妈,出去散散心吧,别除了上课就是做家务。”
“我真的不去了,把你们伺候的满意舒服,我比做什么都开心,别无他求,快吃饭吧。”
我勉强向妈妈撑出笑脸,低头胡乱的扒完了一碗饭,然后借口累,走到房间里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何慕帮妈妈洗好碗,走到我房间里,关上门。
“宁书,你怎么了?”他问我。
“我还想问你呢,你突然提出来带我妈去市里玩,你什么意思?”
“我打算明天带你去市里做个检查,医生说胎儿满三个月要建卡。”
“什么卡?”
他沉思了会,“医生的原话我记不得了,大意是出于优生优育,跟踪检查胎儿的发育状况,类似于孕期健康卡之类的。”
“那你干嘛让我妈跟着去?你准备让她眼见为实?”
“我那是看你差点说出来,情急之下编了个理由,还好阿姨善解人意。”
“是啊。”我盯着天花板,眼角湿润,“我妈就那样,从不愿给我添麻烦,她肯定认为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她成电灯泡了。”
“你也不要太自责了,你现在的情绪会影响胎儿的发育,既然决定生下来,那就想想让阿姨能接受的办法。”
“什么办法?”我迫不及待的问。
“暂时”,他顿了顿,“暂时没想到,你放宽心,总有办法的,我明早来接你。”
“你要走了?”我坐起身,无比哀怨的看着他。
“还有事?”
“你说要看完电影的,我帮你调出来。”
“好。”他仿佛看穿了我的脆弱,像听话的小学生般,坐在靠近床头的椅子上,默默的看着电视。我听着电视里传出来的声音,嗅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洗衣液和油烟的气味,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周日,何慕陪我去市里做孕检,躺在b超室里,医生默不作声的拿着仪器在我肚皮上滚来滚去,我感觉心跳到了嗓子眼,仿佛我的孩子在接受人生中第一个严峻的考验。
“医生,孩子还好吗?”我问道。
“挺好的,你好像很紧张。”
“嗯。”
“女人这辈子体验过怀胎十月才完整,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复杂心情,但放下所有负担才利于胎儿的发育。”
“我会调节的,谢谢医生。”
“喏,这是胎儿的b超单。”
她递给我一张纸,我不知所措毕恭毕敬的接了过来,眼泪顿时如潮涌。
何慕候在门外,见我便问:“你哭了?医生说什么了?”
“医生说孩子发育的很好。”
他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这是好事啊。”
我拼命的点着头,指着b超上的小人给他看,“这是我儿子,他的头型像他的父亲,你瞧他真调皮,一只手含在嘴里,另一只手在抓耳朵,两只小脚翘到天上了。”
我说着笑着哭着。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不过是一张彩超呈像,宁书你太富想象力了。”
“真的,他真的已经是个小人了,这是他的身子,这是他的四肢,你看出来了吗?看出来了吗?”
我一个劲的极力想让他辨识清楚,但他的样子明显在敷衍我,我怏怏的作罢,这个世上,大概只有母亲和孩子才会产生强烈的心灵感应。
回到产科医生的办公室,我如同不厌其烦的祥林嫂,兴奋的和她分享我的喜悦,医生很温和,笑道:“想听听胎儿的心跳吗?”
我惊喜的捂住嘴巴,“可以吗?可以听到心跳?”
“可以”,医生笑着拉长音调,“第一次怀孕?”
“是啊,是啊,感觉好奇妙。”
“你年轻,身体状况好,你的宝贝一定会健健康康的长大的,来,别激动,深呼吸,我们来听一听宝贝的心跳。”
我将信将疑的把听筒放到耳朵上,微弱的犹如泉水叮咚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响起,又像是婴儿在敲一面小鼓,“咚”,“咚”,“咚”,有力而富有节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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