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处,快速包扎了几圈。
趴在浴缸上的查晓弦一动不动的任温琅筠动作,可是温琅筠的动作却越来越慢,被他握在手中的皮肤一片冰冷,传递着不祥的感觉。
一直不敢直视查晓弦脸的温琅筠,迟疑着慢慢伸手贴到了查晓弦的鼻端,毫无声息。
什么也感觉不到的温琅筠,不敢置信的将手再次挪到查晓弦颈侧的动脉上,毫无搏动的动脉,无声的提醒着温琅筠残酷的事实。
咣当一声,温琅筠面色惨白的向后跌坐下去,身体的重量将垂在身后的浴帘带了下来,砸在他的身上。
被掉落下来的浴帘罩了个满头满身的温琅筠,却如同突然被惊醒般,将头埋在双膝间,失声痛哭起来。
“查晓弦,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那么傻…”
青年边哭边抽噎着喃喃自语,好似根本就不能接受眼前这个事实,突然间他仿佛想起了什么般,猛地一把掀开罩在自己头上的浴帘,一边神经质的嘴里不停的轻声嘟囔着:“对,不会的…不会的…人哪那么容易就会死…不会的…”一边双手颤抖着从兜里掏出手机,哆嗦着拨打了急救电话。
就在他拨完电话,准备去抱住查晓弦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看到查晓弦身后黑色的洗漱台上放着一个醒目的白色信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温亲启。
温琅筠一把拿过那个信封,胡乱地塞进衣服口袋里,然后坐到查晓弦身后,将他已经渐渐没了温度的身体抱在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室冰冷的静寂中,温琅筠兜中的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心中恐慌之感越来越重的温琅筠,此时倒是希望有人能够同自己说说话,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他掏出手机,看也没看地快速接通了。
“温哥,你总算肯接电话了!你现在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刚才突然从摄影棚里跑了出去,大家都很担心你,我…”电话听筒里传来夏荣天担忧的声音。
“凤启大厦,1202号房间…”温琅筠出声打断了夏荣天的喋喋不休,机械的重复着刚才一路上心里重复了无数遍的地址。
正在这时纷杂的脚步声从屋外响起,穿着白大褂的急救人员拎着急救箱从外面快步跑了进来。
“先生,请你让开一下,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一名急救人员跑到温琅筠的身边,一边去摸查晓弦的颈侧,一边对他大声喊,另一名急救人员也同时快步跑到查晓弦的身边蹲下,将随身携带的急救箱打开。
可是还没等刚刚挂断电话的温琅筠站起身来,那名对他大喊的急救人员却掏出兜里的小手电筒,照着查晓弦大睁的眼睛,看了两眼后,对坐在查晓弦身后的温琅筠摇了摇头。
另一名急救人员见状,也缓下了手里的动作,停顿了片刻后,将刚刚打开的急救箱重新合上。
“不会的,不会的!”温琅筠不敢置信的看着两个急救人员,摇着头喃喃的说。
突然他一跃而起,用力抓住就要离开的其中一个急救人员的手,状若疯癫的大声喊:“你们再好好看看!你们什么都还没做,凭什么说他死了!”
急救人员平时见多了这种事情,这会儿也能够理解温琅筠的失态,他停住脚步,拍了拍温琅筠拉着自己的手,柔声道:“节哀顺变,还是让亡者尽快入土为安吧!”然后摇了摇头,快步向门外走去。
温琅筠木然的回头看向仍然大睁着双眼的查晓弦,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滚滚而下。
半响后,温琅筠才想起查晓弦留给他的信,后退几步靠在身后的墙边缓缓坐到地上,拿出刚才胡乱塞进兜里的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举到眼前。
“温,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不要自责,更不必为我难过,做出这个决定不是因为你的提议,其实很久以前我就已经觉得活着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了,我爱那个男人,可是我却更恨那个男人,是他毁了我的人生,如今这样的死去,将是对他最大的报复!他将背负着我的死亡,永远无法解脱!你看,我就是这样的人,即使是死亡也会被我利用得物尽其用,你这个小天真一定不会想到,我竟然会这么可怕吧!所以,忘了我吧!就当做这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