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他想太多了,如果一句心灵鸡汤就能感动杀人犯,那还要监狱和宪法干什么?
“请问,有没有见到我的相公……”女人第十五次重复。
“听说今天要下雨?”
“小姐姐你这皮肤一看就是水灵灵,因为全是水。”
“小姐姐,你这中西结合的连衣裙款式,很像黑白电视机里的旧上海,起码得是百年历史的民国时期文物吧?”
周平独自一人尬聊。
“请问,有没有见到我的相公……”女人第四十三次重复。
如果把嘴巴说干,两片嘴巴子磨出水泡来,能换来一直安全尬聊到天亮,可救乐意之至,简直是赚到了。
一人一鬼物,就这么僵持尬聊。
可救继续着一个人尬聊的同时,他一边时刻关注着眼前女人的变化,一边又一脸郑重紧盯着脚下越积越多的水渍。
随着女人站在原地越久,只见那滩水渍有逐渐向外扩散,可救心有余悸的看着还在不停扩散的水渍。
眼看就要漫到门口位置,可救后退一步,避开那滩水渍。
就当周平一退,他感受到浑身刺骨般寒冷……
……仿佛周围下起了狂风暴雨……
……风雨中有女人的模糊焦急声音……
……似乎在喊着某个人的名字……
这一次周平仔细去看,这一刻,他仿佛变成了暴雨中的女人视角,想要努力看清,可却被雨水糊住眼睛,怎么都看不清枯井里的景象,眼前一片模糊……
就当周平努力想要看清时,突然,后脑勺剧痛,如遭钝器重击般的剧痛,眼前一黑,人险些栽落进枯井里。
他现在是那女人的视角,那个时候…从背后有人袭击了当时的女人!
就在此时,后脑勺如遭重击的周平,一下从鬼打墙中恢复清明,恢复清明后的他,脑袋如撕裂般剧痛,精神武功竟隐隐有要崩溃迹象,人差点趔趄摔倒在地。而此刻精神状态更加糟糕,虚弱的周平,就正好看到原本距他一两米外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近在咫尺,乌黑尖锐指甲的鬼爪,正企图要挖出他的心。
附着在体表皮肤上,一百零八层膜状态的阴阳二气罡气罩,居然毫无抵挡能力,瞬间被撕裂开来。一切变故都太快,甚至周平还没来得及反应,鬼爪已经挖向周平左胸口的心脏。
周平失色。
居然连一百零八层膜状态的阴阳二气罡气罩,都抗不下这个百年鬼物的一击,完了,今天是要凉凉了……
然而,啊!
一声女人的痛苦尖叫,鬼爪似在周平身上碰到什么,身体如触电般剧烈一颤,居然形体不稳的扭曲起来。
尤其是那只鬼爪,几乎快要淡化不见。
女人想要逃。
周平来不及思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见那女人要逃,不假思索,直接一招举火烧天,配合至阳的九阳真气,近距离之下,噗哧。
如衣服撕裂般的脆响,那女人从背后被周平一棒捅了一个窟窿,在半空里解体消散。
然而并没有魂气升起。
这个女人还没死,只是暂时又躲入暗处。
嗯?
周平一声惊咦,在那个女人转身的刹那…似乎看到这是个背着墓碑的女人?
不对!
又好像是一团刺青,但他没来得及看清。
此时此刻,周平不由庆幸自己拥有大棒骨,这些狡猾鬼物有没有死,全都无所遁形。
与之同时,周平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喜色,刚才鬼爪不偏不倚,正好抓在腰间的大棒骨。
大棒骨不仅帮他挡下一劫,就连鬼物都似是受到不小的重创。
不过一想到大棒骨能从鬼物身上薅羊毛,其对于鬼物有着神秘压制力量,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了?
周平想起了大棒骨重重神奇之处。
一夜无话。
在后半夜,鬼物再未出现,但是王铮夫妻一直失踪未找到。
当黎明的鱼肚白,渐渐在天际破晓之时,黎明第一道曙光照进老城区,如幽雾冰冷的黑暗被驱散,逐渐又恢复人间生机,周平手提金箍棒,直接杀气腾腾奔杀向隔壁房间。
乘着此刻其他人还未睡醒,没有杂乱,他要找出事情真相。
此时的周平,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显苍白没有血色了,精神状况萎靡,糟糕无比。
第一次惊魂本就还未痊愈,又受到第二次神伤,就好比是伤上加伤,精神创伤更加严重了。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拖不起,他要速战速决
砰,一声似重物落地的沉闷大响,从隔壁房间内传出。
周平着急,一棒打碎房间窗户。
被砖封闭的的窗户爆碎,砖石化成粉碎。
房间里一口被静静的放置在床头的棺材,被方周平挖出。
“找到了。”
然而!
眼前画面瞬间如镜面破碎,周平惊骇发现头顶上空居然是黑夜,自己正站在一座黑暗没有灯光的院里。而在这没有灯光的院子里面,正摆放满了一口口棺材。
这些棺材有长有短,有大有小。
什么白天,王铮夫妻,全都不见了。
啊!
尖锐惊悚的尖叫声,一下撕裂夜幕。
被砖砌好,不见天日的房间内传出来的声音。
周平看着自己手中的金箍棒,刚刚打碎窗户的质感还在,没想到竟然是幻觉。
这个鬼的怨气太强了,竟然能屡屡骗过拥有强大神魂力量的自己。
鬼打墙!
梦中梦中梦?!
周平脸色一变,居然是…可还不等他细想,忽然,悉悉索索,房间里传出动静,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房间砖缝,即将要出来……
头发!
女人的黑色长发!
如潮水般,从缝隙里疯狂生长出来,沿着缝隙,开始向着四周疯狂蔓延出去,这诡异恐怖的一幕,让周平都有些毛骨悚然。
周平迅速克服这种令人发呕的画面。
太阳真火顺着金箍棒抖落。
已经蔓延了整个院子的头发,仿佛汽油一样瞬间燃烧了起来。
呼!
大伙燃起。
突然周平感觉不对劲,整个屋子也开始燃烧起来,仿佛整个屋子和院子全是纸糊的一样,而自己是长在院子里面的一个纸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