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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如此。
皇宫夜宴,歌舞升平。
宁久微待得久了有些乏味,于是离席。她带着轻罗绕着回廊走了走,不经意嗅到微凉的风中隐隐约约的花香气。循着花香的方向,宁久微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梅林附近的翠湖。
岸上一丛郁金香开的正盛,美丽宜人,在夜里徐徐弥漫着花香。
浅月湖影,远处宫灯,幽静清香。
宁久微闭着眼深深呼吸了一会儿,心旷神怡。
“参见公主殿下。”
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宁久微睁开眼睛,朝他弯了弯唇,“祁衡哥哥。”
轻罗行了一礼,自行退下。
祁衡看着她,神色柔和,“怎么到这来了?”
“宫宴无趣,我便出来走走。”宁久微说,“还是这里舒服。”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祁衡问,“驸马没有陪着你?”
宁久微:“驸马陪着陛下呢。”
祁衡垂眸赏着眼前丛片的郁金香,“驸马的伤可痊愈了?”
宁久微摇头,“还没有完全痊愈,伤口恢复的比较慢。”
祁衡提了提唇,“养了这么久还没好,驸马爷的身体确实有些柔弱。”
宁久微默了默,看向他,“祁衡哥哥,我知道你与顾大人不和睦。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祁衡没有很快回答,他抬眼望着她才道,“窈窈,你不了解他。”
换做别人说这句话,宁久微会直接生气。但是面对祁衡,她平静地问,“你怕他伤害我?”
祁衡目色微动,一时有些怔然。似是没有料到她这样的回答。
沉默之后,祁衡冷静直言道,“顾大人,城府深沉,手段阴戾。公主不可被他装模作样的外表欺骗。”
宁久微浅浅抬眉。
上辈子她确实被顾衔章装模作样的外表欺骗很深,以至于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原是性情乖戾,野心勃勃的乱臣贼子。
宁久微思绪沉浸片刻,再次开口,“祁衡哥哥……”
说话间,不远处一行人转角而来。
宁久微话没来得及说完,就此打断。
是陛下携臣子与侍卫宫女往这边来了。顺帝走在最前,顾衔章在一侧。
陛下瞧见明宜公主,便笑道,“朕就知道这丫头宫宴上待不住,一定会跑出来乱逛。”
宁久微弯了弯眉,“参见皇伯伯。”
祁衡跟着行礼,“参见陛下。”
“祁二公子也在。”凌王殿下随口道,“二公子和明宜公主倒是有兴致,一同在此赏花。”
顾衔章看过去一眼,祁衡泰然自若地迎上他的视线。目光交错,平分秋色。
“明宜公主大晚上与二公子单独在这赏花吗?”
说话的是临安郡主,也是此次皇族外戚,与宁瑞世子一样是为秋猎行围进京。
宁久微携着笑,神色淡淡。
“有何不可吗?”安禾接过话,看着临安郡主道,“翠湖郁金香开的正盛,本公主特意让明宜公主来赏花。若不是被父皇拘着,本公主也早就从宫宴上跑出来玩了。”
顺帝闻言笑道,“所以安禾这是怪父皇非要让你陪着,害得你没法跟明宜一样跑出来玩?你就这么不乐意陪父皇?”
“哪有。”安禾笑眯眯地挽上陛下的手臂,“安禾最喜欢陪伴父皇了。”
顺帝哼了声,“油嘴滑舌。跟明宜一样。”
宁久微被提到名字,佯装委屈,“皇伯伯说安禾,怎么还连累我了?”
“本王看来,这两个丫头不相上下。甚至从前还是明宜更骄纵些。”
“就是就是。”皇叔说话,安禾连声附和。
宁久微闻声望去,更委屈,“皇叔,您怎么也说我。”
宁弃敲了下手中折扇,语气温和,“明宜委屈了?那可怎么好。”
他上前,走到明宜公主身边道,“前不久皇叔远从东郡移栽了几盆昙花,今晚大概会开。就在御花园,明宜要不要去看看?就当皇叔哄你高兴。”
“昙花?”宁久微眸光明亮,点头,“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