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千落满头是汗,骤然坐起,像是刚做完很多运动一样喘着大气。
先是平静一下情绪,又是同一个梦?
十三被轰炸了、死亡的梦。
其实,从山谷中传来了第一声之后,她就已经不在那里了。
再次感受着死亡,是多么无奈的事情。
千落从枕头底下摸出那质料特殊的手帕,擦擦汗。
“发可是谁?”沙哑可怖的嗓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鬼面人身着黑色睡袍,悠然地躺在床的另一半,就像在自己家一般舒适自在。
靠!这货什么时候来的?居然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他不是人吧!不是人吧?真不是人吧!?
千落对鬼面人的突如其来已经无可奈何了,甚至可以说是已经被迫习惯了。
只是大半夜的,她想到真正的欧阳千落还有一魄就在身边看着自己,旁边这货又可能不是人,觉得郁闷至极,为毛自己总是遇到这种无法理解的异世界的事情?
而且听他这么一说,自己还会说梦话?丢脸!于是没理会他,迷迷糊糊地发着呆。
鬼面人见千落思考了那么久,忍不住又开口:“旧情人?”
千落觉得好笑,此时却笑不出来。
“额……差不多。”说旧情人不太好吧,又不是真的有旧情人,跟他解释这只是个骂人的话估计也行不通,“是个旧朋友,很久以前就死了。”
“哦?”鬼面人的嗓音似乎正在迷惑着人的灵魂,与他一起下坠。
这货该不是黑无常吧?就算是来拿自己的命,也没法反抗,无所谓了。
“不信就算。”
千落像是赌气一般躺下,把被子盖到头上,挡住了半张脸。
一直做着梦没睡好,一躺下就睡着了,偶尔还发出嘶嘶的声音。
鬼面人起身看着千落静静睡着的模样,微微卷的睫毛偶尔颤一下,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白兔,可爱至极。
与白天的女人完全不是同一个形象!
欧阳千落,真的很有趣。
一大早房间外就是一大片的尖叫声。
今天是休息没啥事,怎么一大早的就吵死人了?
千落感到无比烦躁,想都没想就推开门要骂。
什么事啊!千落还没喊出声,就被眼前的景象给看懵了。
一具干巴巴的尸体横在千落门前。
从她穿的服饰来看应该是某个秀女,再仔细观察,这不就是有些干枯了的周晓云吗?
虽然变了样,但是要辨认出来还是不难的。
千落抬起头,周围一群禁卫军已经将她的房间围了起来,带头的男人有一双大眼睛,长相英俊,面无表情,好像在哪里见过。
“欧阳千落,请你跟我走一趟。”男人不仅面无表情,就连声音也十分冷漠。
千落脑海中的螺旋桨开始转,该不会说是我杀的吧?
她不要吃眼前亏,趁他们还没动武就乖乖跟人走了。
远处,白静默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地思考着什么。
牢房,阴暗潮湿,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
前几日下过的雨水渗漏在地上,居然还没干。
不知是哪位好人,派人给千落带来许多干燥的稻草。正好,补个觉。没心没肺的千落躺在干草上很快又睡过去了。
的确是因为上辈子几乎就没怎么睡过觉。
“欧阳千落,出来。”
烦,不要叫我。额不对,是那个大眼睛的声音,他好像是禁卫军的头目?
千落很不情愿地睁开双眼,发了一会儿呆,乖乖起身跟他走。现在想起来没把自己双手双脚捆起来就不错了。
大殿上,除了皇上、皇后、那个有仇的七殿下、欧阳千雪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
不知为何,连白静默也在,她比与千落单独相处时更有四大家族的气质。
欧阳千落身着素衣,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上前:“民女见过皇上。”
皇上端着茶盏,吹一吹上面的泡沫,叹了一口茶后抬起眼皮,那双永远猜不透的眼里,尽是威严。
许久,才开口道:“欧阳千落,你可知罪?”
千落故意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大殿中:“千落不知何罪。”
皇上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你为何要杀害秀女周晓云?”
千落沉着冷静面无表情地抬眸,眼里没有焦点,也没有丝毫畏惧:“回皇上,民女没有杀害周晓云。”
突然间一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冲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大殿前哭吼着:“皇上!皇上!就是这个心肠恶毒的女人杀了我的云儿!求皇上还小女一个公道啊!”
噗~这个人,该不会是兵部尚书吧?是个脑残吗?
千落强忍着笑意,保持冷静。
就连皇上都有点不耐烦一样:“你先起来。”
大殿里又恢复了寂静。
此时,皇后很适时地开口了:“千雪,你先来说说。”
欧阳千雪紧张兮兮地跪在皇上面前,泪水涟涟,抬手轻柔地抹掉泪水。
人本来就长得美,眼角留下的泪痕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她胆怯地看一眼欧阳千落,深呼吸一口,仿佛正在下着莫大的决心一般:“昨日从猎场回来之后,云儿变得有点怪怪的。千雪劝说了许久,最后云儿才偷偷跟千雪说她,说是她怕婉儿也能击中十个红心,便一时头昏脑涨用石头砸了一下婉儿的马,那时候马才……差点就害的千落妹妹受伤。可那个砸石头的动作被千落妹妹瞧见了,怕妹妹说了出来才一直神经兮兮的。没想到……后面的事情千雪就不知道了。”
欧阳千雪边说边发着抖,刚抹去的眼泪又哗啦啦地流出来。
千落斜眼看了一下欧阳千雪,不禁嘴角微微一翘,透露着嘲讽之意——真是廉价的眼泪。
皇后不说话了,皇上也没有说话。
大殿又是一片寂静。
“皇上。”欧阳千落半垂着眼帘故意压低着声音,但是语气缓慢懒散,似乎正在说着不关乎她自己的话题,“请容千落斗胆问一句,仵作验出周晓云是怎么死的吗?”
皇上蓦然抬头。
这个丫头果然不是什么痴呆,一语便切中重点。只是这态度怎么回事?好像事不关己。
他放下茶盏,缓慢地开口道:“检查结果是,虽然脖子上有被掐的痕迹,但实际上是身体脱水、机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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