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奇怪的结构。
横着生长的树,忽远忽近的房子,满是大洞的草地,一个不小心摔下去似乎没有底。最后在一间小木屋前,开启它破烂的小木门之后,到达真正的院子。
大殿中,那些带面具的人和上一回见到的反应不一样,他们蜷缩着躲得远远地,既要往这个方向看过来,又表现得很恐慌,真是奇怪。为什么白家的下人都可以那么无礼,名门贵族不都是比较在意管教下人这种事情吗?在他们的观念里,下人的表现不正是体现了这一家族的水平吗?
白家,好像都没有刻意地理会这些。他们的下人似乎还挺自在的,就连白仲寻吩咐他们上茶,也没有人愿意,依旧是抱成团躲在角落里。白仲寻无奈地摇摇头,似乎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自己动手为客人沏茶。
“两位贵客请在此稍等,我去请家主。”
“白公子,不必了,有些事情你就清楚没有必要劳烦老人家。”千落不知不觉也学了不少用语。
“那么,请问这位公子来此目的为何?”白仲寻很快就发现,七殿下是陪同而来的,眼前这位少年才是主导。
楚柏夜依旧不说一句话,只是极其优雅、闲适地品着茶水,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这也难怪,他是一国皇子,国境之内都是归他家所有。
“我想询问一下,有关于白里昱的事情,他可是你的兄弟?”千落摆出亲切怡人的态度和表情,不敢直勾勾地对上白仲寻的双眼,怕被看出了破绽。有白家血统的人,想必都很聪明。
“哈哈,哪里有什么兄弟,白里昱乃家父的名讳,莫非家父……”白仲寻开始皱眉,似乎在担心什么。
他刚才说了,家父。
那么年轻的人,居然是他的父亲?
而且,不是说修习禁术被驱赶了吗?这种态度,白里昱肯定不是被赶出家门,而是自由出走的。
“哦不是的,”千落会心一笑:“我就是被他人委托了,需要找他帮个忙。”
套话。
“真不巧,去年,家父受到了主家的邀请,到京城里帮忙了,故而不在家中,怕是令公子失望了。若真的有急事需要家父的帮忙,不妨回到京城,到主家去探访。若是不着急,不妨说来听听,也许我还能帮得上忙。”
呵呵,主家。
怎么回事,事情好像变复杂了。
“谢谢白公子的礼待,我也只是受人委托,不知其所求何事。今日得知令尊的下落,我回去告知委托之人即可。”
千落一直微笑着,很耐烦地和白仲寻寒暄几句,说要告辞,白仲寻便要送他们出去。
回到了大门前,千落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说过,令尊是受了主家的邀请,那么我可否再确认一下,是受主家的哪一位公子的邀请呢?”
楚柏夜原本平静的眸子突然眯起,斜着看了千落一眼。那神情似乎有些许不愉快。
白仲寻虽然对七殿下的反应有些疑惑,却也很爽快地回答了千落:“是白仲铮兄长。”
千落依旧假装和蔼,连那该怔一下的第一反应都没有,笑着,与白仲寻告辞。
一离开白家的界地,千落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她不再是平平淡淡而眼神空洞的表情。似乎若有所思,周围的空气都随之变得沉重起来。
“你很擅长谎言?”楚柏夜那低醇如酒的嗓音在此时,已经无法传到千落的耳朵里,她满脑子都是理不清的思绪。
千落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朝着前方的空气冷冷地说:“谢谢殿下的配合,我们返程吧。”
此时已经接近晌午。
回程的路上,两人依旧是一言不发,沉默到底。
似乎要拼个到底谁更加沉默。
到达岸边时,天边那一抹妖艳的橙色也即将消失。千落想着,只要坐上殿下的马车就不用担心了。
可此时,楚柏夜却担心了起来。
白静默的预言,即将到来。
千落原本在马车里睡得舒舒服服的,突然间一阵剧烈的摇晃,千落瞬间清醒。她马上掀开帘子想看个究竟:车夫没能控制住马匹,马车居然在悬崖边上狂奔。
随后,地动山摇的声音轰隆隆地响起,像那天的轰炸机一样的声音。
特么的这是地震!
马匹有些疯狂,马蹄子踏在路上不稳当,眼看一个错脚,马车就要翻下山崖了!
千落在千钧一发之时,完全没有顾及还在车里的某殿下,奋身往外跳!稳稳地,落在了对一个人来说还算宽敞的道路上,而此时马车已经翻侧,连人带马摔落山崖。
夹在上面是陡峭的山,下面的悬崖之间的千落此时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
地面的震荡越来越剧烈,千落心神尚未定,脚下的路瞬间就倒塌了。
她便像刚才的马车一样,失去重心,开始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