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脸,柔软的长发披散,呼吸平稳下来。
身边有一个热烘烘的热源,后背还被轻轻拍着,像小时候一样。
因而郁皊很快又沉沉睡去。
怀里抱着的人睡着了,司行昭却心如擂鼓。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纱帘缝隙里透出来的微光,什么也看不清。
又因姿势所限,司行昭能看见的就只有怀里人雪白的面孔。
平日里总是规规矩矩束起来的长发披散,些许落在脸颊处,有几分稚气。
郁皊睡着的时候很安静,没了平时有些疏离的气质,脸颊微红,眉眼干净又漂亮。
司行昭的视线在郁皊眼尾处停留片刻。
平日里他和这位联姻对象保持社交距离,只知道郁皊长得好看,却不知道对方眼角下面还有一颗红痣。
是胭脂一样的红色,小小一粒,凝着秾艳的微光。
没长还好,这一粒小小的红痣点出来,漂亮的五官也添上一点莫名的艳丽。
明明面孔还是雪白干净的,气质却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让人人心里痒痒的。
想细细摸一摸,看看这粒小痣会不会因为被触碰而变得更艳。
指尖悬空的时候,司行昭陡然一惊。
他望着自己悬在半空的手,表情古怪又僵硬。
怎么看着看着又伸手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司行昭立刻收回手,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是个没有生命的抱枕。
同时,他的心情无比复杂起来。
司行昭冷着脸。
还得去医院再做一次全套检查,问问医生这奇怪的症状为什么会在清醒的时候影响他。
想到医院,司行昭又想起来,自己应该去医生那里报道了。
自从半年前得到了荒唐的诊断,他就再也没有踏进过诊疗室的大门。
司行昭笃信科学,对于严医生提出的认知错乱和失调症不屑一顾,觉得对方是在诓他。
至于严医生口中只存在于文学作品里的abo?他是半点不信的。
司行昭只能相信自己偶然的痛苦是因为车祸后遗症,有关意识领域的医学研究尚未开拓备至。
尽管在医生的强烈催促下做了准备,他也没打算去找住进别墅里的郁皊。
司行昭对自己的意志力很有信心。
本来前天下午司行昭就应该已经结束了“易感期”,靠着自己的毅力,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别墅之后又打开了别人的房间门。
本该清晰的记忆却像掉进撒了糖霜的蜂蜜,甜腻又模糊。
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似的,干渴又滚烫。任何一点陌生的气味和动静都让他感到难受,放大无数倍,让他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