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卡米亚府的疗养院(二)

在床上不动了。

    “卡尔，快过来，让我看看！可闷死我了！”

    亚当斯少爷小声说着。虽然声音低，但声音里并没有危重病人的那种无力和虚弱，似乎底气还是很足的。

    卡尔对亚当斯少爷的叫声充耳不闻，依旧忘我地围着亚当斯的衣服转圈圈，似乎病床上的亚当斯是一个引不起他兴趣的陌生人。

    对于卡尔的这种反常表现，拉兹古德能想出的唯一理由就是：狗狗们借助味道来辨别生疏。病床上的亚当斯也许是吃药打针太多，以至于药味完全掩盖了身上原有的人味；而衣服上则依然充斥着亚当斯少爷原来的味道，所以这就造成了卡尔只认衣服不认人的奇怪局面。

    ……

    “卡尔，你该走了，亚当斯少爷要休息了！”

    医生肯推门进来要赶卡尔走，但卡尔却在亚当斯的衣服堆里蹭来蹭去，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小家伙，你还挺长情！亚当斯少爷今生值了！”

    肯一边嘴里驱逐着卡尔，一边用手轻轻抚着卡尔的脑袋，似乎有无限感慨。

    卡尔终于被赶出了病房。

    “卡尔，快，咱们再去看一眼戴维斯太太。万一洛丽莎问起她妈妈的情况，我们可以讲给她听。”

    拉兹古德不想就这么容易被撵出疗养院。进来一趟不容易，该看的人还是要看看。

    卡尔顺从地拐进了戴维斯太太的病房。

    戴维斯太太的病房和亚当斯的病房布局有些不一样，多出了一间仆人的房间，应该是留给贴身女仆住的。

    偌大的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两个昏昏欲睡的医生护士，却没有传闻精神状态异常的戴维斯太太和女仆丽达的人影。

    “难道她们深夜出去了？或者是根本不在这儿住？”

    拉兹古德正暗自纳闷，医生肯又跟进病房来撵人了。

    卡尔和拉兹古德只好悻悻地转身走人了。

    一趟疗养院之行，完全颠覆了拉兹古德事先的想象：没有昏迷的亚当斯少爷，销声匿迹的戴维斯太太和仆女，还有那条死而复生的老卡尔……

    拉兹古德总觉得事情好像是哪里出了差错，反正一切都和自己的想象不一样……

    ……

    神秘的瑞帕一直在疗养院门口的树影里蹲着，看见卡尔出来，立刻挥舞着手叫起来：

    “卡尔，这里！我在这里！”

    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多了一根新鲜火腿肠。

    卡尔动心了，饥饿的它闻到了火腿肠的香味。

    拉兹古德知道瑞帕一定是想要取回拍在卡尔耳廓里的照相机。因为她和他们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就是想知道疗养院里面亚当斯少爷的病情状况。

    拉兹古德想起莎拉小姐安排小海豚杀害亚当斯少爷的话。从刚才自己在疗养院的观察，亚当斯少爷的病情应该是有了很大好转，但这种好转状态却是莎拉小姐不希望看到的，她会因此让小海豚加害亚当斯少爷。

    “卡尔，不要理她，快走！我们回太平洋宾馆，把照相机交给卧薪博士。快！”

    训练有素的卡尔果断拒绝了火腿肠的诱惑，撒开丫子朝卡米亚府外飞奔而去，留下绝望的“小海豚”瑞帕在树影里捶头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