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才逃走的,连想要的东西也来不及拿走。”汐颜看着手上这枚带着血的梅花玉扣,通透,纯净,滋润,跟她的玉箫一样的玉质。“令主还说了什么?”
“没来得及说。”
汐颜觉得自己的心脏又是一阵的痛。
“您暂时留在我这里,过段时间,我帮你安排一个去处。”
“谢姑娘!”
十里梅林令主的葬礼,那是五洲的大事。梅苡洛出殡那日,各国的国主都来梅林为她送葬。雕玉为棺,文梓为椁,齐鸣乐,黄纸漫天,白衣麻布,哭泣哀呜。
汐颜还是跟着慕容宇璟过来的,花无痕和南宫澈当然也少不了,但这次没有欢乐,多的是悲伤。
慕容宇璟哭得肝肠寸断,作为令主的关门弟子,可以理解。汐颜不明白自己为何也有肝肠寸断的感觉,只是和令主一面之缘而已。
下葬后,没有新任令主之说,只是掌门执事换了人,由梅苡洛的大弟子梅若云担任。
南宫濯望着二十多年未见而今出任掌门执事的梅若云,感慨万分。相思这种病,很奇诡。当你不得见时,那种思念之切痛入骨髓。当你相见了,原来那种思念,其实是为了思念而思念,并非是为了那个人。
梅若云,看上去还是那样无欲无求,淡然于世,清新脱俗。在她的脸上也看不出丝毫的悲伤,似乎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她出场只是客套地说了些场面的话,不冷不热。
“仰瞻帷幕,俯察几筵。其物如故,其人不存。神灵倐忽,弃我遐迁。靡瞻靡恃,泣涕连连。”汐颜脑子里突然又冒出写诗句来。
世人都觉得令主死得蹊跷,但谁也没所有动作。既然互不干涉,梅林说是抑郁成疾,那就是抑郁成疾。
锦珃公主没有来,她已有孕在身。专门托南宫涵带了一些礼物来,说是堇国京城卖得最火最紧俏的润肤膏和胭脂粉。汐颜打开一看笑了,那是自己芷兮谷的东西。
李菲儿这次也没来,倒是萧贵人来了。萧贵人是南宫沫的母亲,是南宫澈母亲的侍从,长得清秀干练,穿着朴素。南宫沫没比南宫澈小多少,也就小几个月,兄弟俩从来不说话。虽说皇宫里的女人,皇帝想临幸谁,都是皇帝说了算。但是,长相如此平常,要没有施些手段,那这男人的品味也就低了些。
原本,这个萧贵人也没引起汐颜的注意,只因她那哭天喊地伤心欲绝的样子。虽生活在皇宫,也算是个贵人,但身上还有着浓浓的市井气息。
南宫澈和花无痕倒没那么悲伤,只是觉得太过突然。他们俩只是担心汐颜会受不了这个沉重的打击,因为他们两个依然坚信汐颜就是梅子墨。
人和人之间的喜欢和信任,其实,也全凭一念之间。思前想后,琢磨半天的喜欢和信任,未必是真的喜欢和信任。
虽然,李菲儿没来,但是南宫澈还是不敢靠汐颜太近,他不想让人拿捏到他的短处。
葬礼结束,在回瑶国的途中,青涯来报,在京城附近找到了汐颜梦中的那个房子,那是瑶国的皇家书院。
汐颜转向去了瑶国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