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相交的一瞬间屋里的灯灭了。
铜镜的温度突然变低,冰凉的触感使得阳羽一甩手东西便又掉在了地上,松手的一瞬间身后卧室的灯又亮了。
这铜镜一会烫一会凉,怎么瞧似乎都只针对自己,阳羽无奈地冲卧室喊道:“阿姨,能帮我把这铜镜收起来么?”
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回音,探头望去卧室里居然也空无一人,肖迫和阿姨居然一瞬间都消失了,只有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蛇皮人站在屋里。
往日里这家伙都在暗处窥视自己,从未如此堂而皇之地站在灯光之下,借着灯光阳羽也看清了他的模样。
这东西除了皮肤是白蛇的鳞片外其他细节都与自己并无区别,身着暗红色长袍回过头看着自己。
“你能听见我说话么?”阳羽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那东西还是和往常一般不做任何回应。
可这空荡荡的屋子只有自己,怎么看都觉得诡异极了。
阳羽转身回了客厅将屋里的灯全部打开,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肖迫和阿姨的踪迹,两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面被仍在地上的铜镜散着淡蓝色的光,阳羽定睛一瞧。
铜镜背面的图样自己记得在清楚不过了,地狱众生相不知何时变成了新的图样,那团从手柄喷涌而出的焰火变成了千年寒冰,将世间一切冻结于此。
本以为这铜镜的寓意是一正一反一地狱一人间,大方向并没有猜错,可却没料到这背后的玄机。
在人间时是地狱熊熊烈火即为阳,那么这地方如果没猜错的话,便是寒冰地狱即为阴,一正一邪一阴一阳众生相。
阳羽跌坐在地上望着铜镜,从屋里消失的不是他们,而是自己。
先前在铜镜里瞧见的少年,十之八九应该是那个趴在棺材上的自己,这镜子不知是幺叔从哪淘来的宝贝居然能通阴阳。
阳羽是死过的人属性极阴,这铜镜本就是辟邪的宝物,他自然碰不得。
这也就说通了为何肖迫他们拿着铜镜就一点问题没有,而阳羽却被铜镜烫了一手的水泡,铜镜在排斥着阳羽的触碰,也在等待着他一人的到来,阴间的人也不必在阳间长留。
而卧室里站着的蠢东西,想必也是虽自己来到这边,既然已经不是阳间,他自然百无禁忌想站哪站哪。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阳羽自嘲似的笑了笑,自从将铜镜搬至家中后,自己身体就愈发的冰冷,若不是冷到意识冻结自己也不会那样索取肖迫的体温。
手指间还留有肖迫洗发水的香气,可那人和自己天人永隔,虽处同地却无法相见。
这屋里和墓穴的温度一般寒冷,阳羽对着镜子脱掉了睡衣,镜中人肌如凝脂美如画,任谁瞧见了都会害羞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可这样绝美的身体却被纹上一条白色巨蟒。
巨蟒从脚踝处一路起缠着阳羽的身体,最终绕着脖子缠了一圈,蛇张着血盆大口跃跃欲试一副要咬下去的样子。
这里绝不是自己死去的地方,可也不是阳间。
自己的身子自己还不清楚,这纹身在阳羽醒来后可从未出现过,至少阳羽自己没瞧见过,今日突然显出了形状肯定和这地方有关,阳羽先回了卧室找了身衣服穿上。
虽然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如何出去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屋里的铜镜还散发着淡蓝色的光,阳羽垫着小方巾将它翻了过来,这不翻面不要紧一翻居然瞧见了自己。
镜中的自己披着一件白色的睡袍,站在镜子旁皱着眉头瞧着什么,阳羽不敢直接碰这面镜子,小心翼翼的用方巾垫在手上再拿起来想看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