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快随朕一鼓作气继续冲啊!”
刘义符大喝了一声,抱着大木继续向前,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二十多条大木直向前冲,后面得救的侍卫也抱起大木加入,一时池岸边全是大木冲撞,敌军也没橹盾强弩,竟无从阻挡。
前行不到百步,敌军汇聚到池岸边的清凉亭周围,竟然纷纷驻足,试图整队拦阻。刘义符举目一望,便发现亭中火把通明,隐约是这次宫变的领头者们在撤出亭中。
其中有领司空、录尚书事徐羡之,中书监令傅亮,侍中、兼领军将军谢晦,领车骑将军、扬州刺史王弘四人,但应该还有一个领护军将军、江州刺史檀道济,却不在亭中,莫非已去宫外调兵了?但不管那么多了,先追打一阵再说。
“叛贼在此,诸班剑给我杀啊!”
众侍卫们自然是认识那几人的,但一时热血上头,死沉的大木抱起来跑,完全收不住脚步,加上后面大队侍卫涌上来,根本停不下,当即将路上正列队的敌军冲得大乱,大木左右一横扫,又将刚聚拢的敌军打得四下乱窜。
刘义符混在侍卫中,早已盯上那群蝇营狗苟的辅政宰执,见他们被士兵簇拥着奔逃出亭中,加快脚步紧追而上,将手中大木举起助跑几步,使尽全身力气猛地抛掷而去。
“呼呜”一声,大木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啪砰”一声咂落,打翻好几个士兵,那群人顿时像被捅了窝的马蜂一般乱窜,其中一个身着朱服紫绶的大胖子官员摔倒在地,一时无人顾得上扶他。
刘义符拔出腰间履霜之剑追上,一脚将那大胖子踢往一边,挥剑劈斩想要过来搭救的士兵,好在这时侍卫追上,又是一顿大木乱扫,全被打翻在地,剩下一些跑远了,暂没人顾得上穷追。
刘义符面沉似水,走上前去一脚踩住那大胖子的肩膀,剑尖探往其下颌,挑起下巴一看,竟然是中书监令傅亮,不由嗤笑。
“呵呵……原来是傅季友先生啊,你真是做得好大事!朕该说你无能呢,还是性子太懦弱?你想想……你曾为先帝谋臣,为先帝求九锡,代晋室。又为朕的世子中庶子,迁太子詹事,是为朕之帝师,再受命托孤,转尚书仆射、兼中书令,你这一路走来,早就是刘宋王朝的忠犬,如今你竟为了侪身高门,不惜废主,你觉得这事是你能做的吗?嗯?”
“老臣赤心,天日可表!”傅亮出身北地郡,是西汉傅介子之后,年约五十余岁,身高体胖,脸形方正,此时闭着眼睛,一副“我没有错”的待死模样。
“赤心?你还有什么赤心?你看这柄履霜之剑,正是你当年敬献给先帝,你不觉得讽刺吗?可见……你只是在欺软怕硬,畏威而不知怀德。朕现在只要有心,你就死了,死得比你那同宗的傅弘之还不值,傅弘之战死关中,朕与皇族,以及后世青史都会记住他,你呢?真是死比屎溺,朕都不想脏污了手,这就给你个警告,记住朕的铁拳!”
刘义符说着,躬下身去,提起傅亮的衣领,照着鼻子就是一拳,打得傅亮闷哼一声,鼻血直接就涌出来了,却紧咬着牙不吭声,呼呼地直喘粗气,也不知是惭愧心伤的,还是疼的。
刘义符都没兴趣再看傅亮一眼,转身见申恬与垣护之两人不知时候率侍卫们赶上来了,围在四周有些懵然地看着这一幕,在刘义符招手下,跟随离去时,再看向傅亮的眼神已带了几分鄙夷不屑。
申恬三十多岁,久在京中见惯了官场诸事,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地叹道:“同为晚渡北方士族,傅公一生忠直,却晚节不保,可惜啊!”
“本已位极人臣,若非为家门荣辱计,又岂会附逆?心无君父,只有家族,与王谢之辈没什么两样。否则,此辈蛇鼠,如何共窝?一点都不值得可惜!”垣护之冷冷的地回道。
申恬哑然失笑道:“确实啊!背主求荣,荣何所得?前朝旧制,九品官人法评定门第的选仕制度,才是他们想要维护的吧!”
听二人一番感慨,刘义符有些欣慰,这两位北来士族的侍卫军官,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立场,意味着自己总算是有了肱股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