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苑义夫领命而去,刘义符又朗声道:“那就有劳沈使君并刺史府诸位预算一下粮草军需,后日一早即出兵,诸位以为如何?”
“虽是急了点,但再拖下去,谢宣明怕是要跑了!”沈叔狸点头微笑,堂上众人一时都面露喜色,总算是感觉到了希望。
随后,何承天说起谢晦采纳庾登之的策略,想要逃奔晋熙郡的打算,以及事先派中兵参军乐冏往华严寺埋伏之事。刘义符一听,立即派苑义夫去找朱景符,调兵突袭华严寺。
但到傍晚天黑时分,朱景符回报,那乐冏率兵刚到达华严寺就被召回去了,朱景符一怒之下,将那慧真和尚及住持斩首,其余寺僧沙弥强令还俗,贬为寿阳官奴。
这一晚,刺史府内彻夜灯火通明,讨逆行营主要以沈叔狸负责坐镇寿阳统筹,调度辎重。而刘义符是打算御驾亲征的,以便到时能顺利招抚,吃下那两三万禁军。更重要的是,这种能顺势建功,树立威信的机会不能拱手让人。
次日,战前动员准备工作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即将出战的一万四千兵也就没再拉出城会操,而是进驻城内靠北的驻军营房休整,但为防谢晦醒悟突然逃跑,再加派五百探马散布于淝水东岸的荒野巡戈,以盯住其大营。
同时,刘粹遇害的事也不必再隐瞒,要开始准备发丧,尽管这可能让王仲德心生退意,但有郭叔融赶去,这影响应该能抵消。而且事发突然,刺史府全无准备,没有好的棺椁,密封效果不算好,现在又是六月,已有淡淡的气味传出,所以要赶紧下葬。
刘粹虽不是亲王,但也是宗室,哪怕这丧礼可以简单点,但墓葬不能含糊,要按宗侯规格来选址立祠,之后还要追赠,上谥号。
此事由李德元率刺史府长史左子逸、司马杨恭、别驾杜令琛三人负责,很快选定了城北的八公山东南麓一处坐北朝南,比较朝阳的墓地。
于是这日下午未时,刘义符特地挤出时间,带上苑义夫、乔驹子五百骑侍从,领着杨恭、刘旷之、以及颇擅长天文风水的何承天再去实地看看,以便战后先下葬,再修建祠庙。
因淮河在寿阳北面转了一个不规则“n”字形的大弯,淝水就从城北靖淮门外流过,形成天然的护城河,而八公山就在淮水河湾之南与淝水之间的一处河洲丘陵地中间,此地曾是前秦苻坚败亡的战场,也是曾经后秦与东晋之间的分界线。
“那处坡地名叫凤嘴坡,背靠八公山,南望建康,四周大河相绕,是个非常不错的阴宅之地。”一行人在坡地下官道边下了马,杨恭指着远处的山坡谷地,颇为称许地说。
刘旷之对此事最为上心,有些担忧道:“那里曾是战场,会不会有凶煞之气,就怕不吉利!”
“二郎君不需担忧,你父昔时也曾统率兵马,又是皇族宗室,只需待何某将墓室朝向戡定,可辟此邪秽。”何承天扶须微笑道。
刘义符倒不相信什么风水,可奈不住这些人崇信,他必须要做出重视的样子,毕竟来寿阳得刘粹相助很多,不能表现得薄情寡恩,也是不得不信了。
苑义夫留下一些侍卫看守战马,自率一队侍卫扛着锄头,手持短斧在前,将草草砍伐过小树丛,收割过茅草、荆棘露出来的小径扩宽,好便于众人上山。
刘义符便扶着佩剑,与杨恭、何承天、刘旷之等人站在黄土官道边大树下等着,一边眺望山间景像。这时北面一阵马蹄声伴着马车的吱呀声响,竟有百余挎刀挟弓的僮仆骑从护卫着几辆马车缓缓而来。
此时还有些侍卫们牵着战马在官道上等着拉去路边拴好,见有陌生车马队过来,立即低喝几声,围过去拦住,以免冲撞王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