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瞧瞧。”
佟裳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正愁应付,就听易恒道:“以后过了门有得瞧的,省得您戏弄,回头再把人吓跑了。”
太和长公主听见他护短,不知为何心突然揪痛了一把,强颜欢笑着拉着皇后道:“还没过门就护着了,以后可了不得了,这新媳妇咱们还欺负不得了。”
皇后轻言道:“好了好了,你恒哥哥好容易娶个媳妇,当然要护着了。”
易恒道:“孙儿回去换件衣服,再来陪祖母吃面。”
“去吧,你们好生侍候着。”
易恒下去换衣服,转身的时候,突然往人群中看了一眼。
佟裳个子不高,淹在人群里几乎不易察觉,可那一眼却明显是朝她这里看的,佟裳捂着胸口,心跳似乎漏掉了一拍,慌忙低下了头。
易恒换了常服出来,厨房已经上了长寿面,易老夫人被皇后孙子围着,笑得喜不自胜,这时台上刚开始唱《牡丹亭》。
易老夫人道:“这唱词倒妙得很,这是出新戏?倒没听过呢。”
皇后道:“新倒也不新,只是这出戏是讲小男女的情情爱爱,咱们这里不常进献罢了。”
易老夫人点头,“是谁点的?”
皇后的眼神往太和长公主那里瞟了一眼,太和长公主正神情专注的盯着台上,不知在想什么,竟看得十分入迷。
皇后倾身过来道:“许是有些心思了。”
易老夫人道:“殿下过了年也有十六了,娘娘是时候该替殿下筹谋下婚姻大事了。”
皇后听了这话立刻摇头,“万岁爷都拿她没办法,她的婚事本宫可拿不了主意,还得她自己来。”
大戏唱罢,太和长公主突然吩咐人去取热酒来,“恒哥哥,今天大喜的日子,你可要陪老夫人多喝两杯。”
易恒推脱不过陪着喝了几杯。
前面的人高兴,底下的外命妇少不得也陪着喝了几杯。
佟裳不胜酒力,才喝了几杯就有些脸色发红,阿绿给她换了浓茶,“小姐散散酒气吧。”
佟裳喝了浓茶仍旧觉得酒气上头,佟元在郑夫人那边跟阿文玩西洋的跳棋,两个孩子玩得高兴。
佟裳坐了半天身子发僵,趁没人注意,起身道:“我去散散酒气。”
园子里各处张灯节彩,亮如白昼,佟裳白天逛时只觉景色秀美,晚上添了灯火更觉富丽堂皇,美不胜收。
佟裳越往前走越觉头昏沉地很,她往常喝酒虽然也醉,却不像这次这样厉害。
“阿绿,刚才我喝的是什么酒?”
佟裳久不见人回答,刚要转头去看,突然感觉后脑勺被人敲了一下,顿时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已经在床上了,听得耳得窸窸窣窣,有温软声音入耳,却不知是谁,周身奇痒难耐,又像是千万根针扎着。
“佟裳,佟裳……”
万般剧痛中,眼前的轮廓终于清晰起来,这个时候看见他,不知为何竟然有种心安的感觉,就像中水的浮萍终于靠了岸,“我中毒了……”
“我知道,我会救你。”他声音极力保持着平静,可亦听得出语气中的愤怒与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