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佟裳被他噎住,一时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信王转头看着她,“你看上去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佟裳有些好笑,却也不辩白,只是淡定地道:“王爷所言全是您跟家慈之间的前尘往事,臣女作为晚辈自然是没什么话好说的,不过兴许……爹爹会知道一些。”
提起佟世霈,信王的脸色果然变了个颜色,冷笑道:“他?他倒也配。”
信王与她聊了半天,仿佛也有些乏了,叹了口气道:“本王念着你是曼君的女儿,有句话不得不提醒你,不要相信易掌印。”
信王提起母亲闺名时是那样亲昵,以至于连带着他的话佟裳也有几分相信了,“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信王却已不再往下说,只是摆摆手道:“去吧。”
信王的亲随过来请道:“佟医女,回去吧。”
佟裳还想再问些什么,只是王爷的亲随一步不肯让,她在原地僵持了一会,便自己下山去了。
佟裳回到山下的时候,王爷的马车已经修好了,汪全见她回来,满是担忧地道:“小姐到哪里去了这么半天,奴才们担心死了。”
“没事。”佟裳摇摇头,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上了马车,她便一语不发坐着。
阿绿见她脸色不好,也不敢冒然说话,二人一路无话往回走着。
***
夜里突然下起雨来。
阿绿被雷声惊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借着灯火看见窗边站了个人影,她吓了一跳,正要喊叫,却发现那人是佟裳。
小姐自从昨天从清平馆回来以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阿绿披衣起身,拿了佟裳的外衣过去替她披在肩上,“小姐不睡觉站在这里做什么?晚上下了雨湿气重,您也不披件衣服,小心别着了凉。”
“我没事,我就是睡不着,想透透气。”
“小姐是不是还在想大公主事?”
佟裳摇头,“我没事,你先去睡吧。”
“小姐不睡,奴婢哪睡得着,既然都起来了,奴婢给您煮些热茶好了,省得您在这里吹冷风。”
阿绿挑开床边的小碳炉子,熟练得用铁签子拨开上面一层木灰,嘬尖了嘴轻轻一吹,将浮在上面一层木灰吹掉,露出里面火红的碳芯来。
阿绿添了些木碳进去,将小银吊子放到炉子上烧水,等着水开的功夫,她从茶叶罐子里取了些茶叶放到小瓷碟上,等水开了便放进去。
没过一会,两杯热腾腾的茶就烹好了。
佟裳喝了口热茶,方觉发凉的脚心没那么凉了,脑子似乎都是木的,大红袍的香气慢慢在屋子里散开。
“阿绿,你见过我娘吗?她长得什么样子?”佟裳突然开口。
“小姐怎么想起问这样?”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好奇。”
佟裳上次落水后一直就有些失忆的毛病,有些重要的事情一点都想不起来,因此阿绿见怪不怪,并不怀疑,闻言不过想了一会道:“夫人跟小姐长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