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乐凡一愣,龚熙诺不知他孕吐的厉害吗?难道,他最近都没去公寓吗?掩饰住惊喜:“噢,是耿鑫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的,说是原先生吐的比较厉害。”
龚熙诺心里咯噔一下,说不上来的感觉遍布全身,是担忧?是不解?还是……心疼?“那有办法止吐吗?”
“嗯。”夏乐凡顿了顿。“吃点酸的东西看看,或许会好些。”
酸的东西?龚熙诺一时想不出,不过记在心里。
龚熙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公寓,原璟坤睡午觉,耿鑫不在家,应该是去超市采买。
龚熙诺把一袋一袋不同牌子的话梅从塑料袋里拿出来,放进茶几上的托盘里。进入厨房,把一瓶瓶酸味小菜放在橱柜里。
酸味的东西,龚熙诺暂时只想到这两种食物。
原璟坤动不动发晕,卫生间的地面湿滑,万一站不稳容易滑倒。龚熙诺挽起袖子,蹲在地上,认真地把防滑的地纸一片一片地贴在地面上。
这种防滑地纸的材质不同于一般的防滑地砖,区别于防滑地垫,它采用轻薄的材料,贴在地面上,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
不过,防滑地纸铺起来有些费劲,薄如纸,轻如风,掌握不好力度,容易引入真空,铺不平整。
龚熙诺的全部精神都集中于这上面,竟没注意到早已站在门边的原璟坤,直到卫生间的灯亮起来,他才抬头,望见原璟坤高挑的身影。
“你先用。”
龚熙诺以为他要用卫生间,站起来,放下袖子,走出去。
原璟坤关上卫生间的门,蹲在地上,用手轻轻地摸着防滑地纸,上面防滑的细纹在手掌间游走,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每一道都像是龚熙诺心中的伤痕。
你这样,是为了谁?为了孩子,为了杨艺清,还是……为了我?
龚熙诺站在客厅里,等着他。
不管是出于怎样的感情,他都觉得他有义务有责任让原璟坤在这里尽量生活的舒服,他并不奢望原璟坤能够感到愉悦和满足,但起码不要他带着难过和不快度过将近八个月的时光。
他的母亲死了,他的父亲病了,他的家庭毁了,他本身被禁锢在小小的公寓里,替一个陌生的女人孕育生命,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做一笔出卖自尊心的交易。
他的心一定很痛,他一定很难受,他一定很不好过。
同情亦或是怜悯,龚熙诺此时竟有些后悔当初的一意孤行。他要弥补,采取实际行动来补偿他带给原璟坤的伤害。
手盆里传来洗手的声音,龚熙诺背对着他,履行对他的承诺:“我今天去看过你父亲,他的情况很好。”
原璟坤来回揉搓的手停下,任凭水流冲刷手背,他想知道的更多,想知道‘情况很好’到底是什么意思,想知道父亲到底何时会醒来,想知道……
他不可能开口问,龚熙诺没再继续说,拿起钥匙,准备离开。
门锁触碰间,原璟坤擦净双手,洁白的毛巾在手心里摩擦,柔软舒适。
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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