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没等说什么,秦梓徽已经从容答上了:“有段时间了,三三年长城那会儿我还只是个小兵,就被派去保护她和她老师,直到南天门失守才分开。后来在徐州时,我去总部交接,只在那儿待半天,就又遇到她刚到那儿,本以为已经够有缘了。却没想到,我和她一前一后被派到了台儿庄,一起从头打到了尾,现在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
黎嘉骏听着好像是那么一回事,正惊叹这么言情的故事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可仔细琢磨起来却哪哪儿都不对,虽说三番五次碰着确实挺了不得,可是他那个形容,却把五分的缘分硬说成了十分,什么只是个小兵就被派来保护她,什么只待半天就和她遇到,什么一前一后都被派到台儿庄,她是自己奔着台儿庄去的好吧,他明明知道!结果现在硬弄出一副上天的旨意的感觉,瞧瞧大嫂,瞧瞧唐亚妮,满脸都是红心,就差捧着脸大叫“好罗曼蒂克哟”了!
大嫂矜持的表情都柔成了一滩春水,两眼光芒四射,嗔怪:“嘉骏,你有这样的故事,居然不和我讲,家里还在担心你嫁不出去,没想到,哎……”
秦梓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偷偷挨着黎嘉骏坐下了,此时一脸腼腆的微笑,什么都不说,无声胜有声。
黎嘉骏一直觉得自己脸皮挺厚挺机智的,这时候却完全束手无策,她感觉自己说什么都不对劲,认真否定吧,确有其事,反应强烈反而显得心虚;承认吧,可*哪有那么夸张,已经掉坑了,她总不能再给自己踩踩实。
所以归根结底,自己这是被心机表坑了……
她僵着脸转头瞪着死鱼眼上下打量秦梓徽,眼里的谴责都能在秦梓徽的眼睛里倒映出来,他面不改色的笑笑,又眨眨眼,一脸无辜。
……没跑了,*心机表。
……她当初怎么会被他一声“爷……”给萌到,人家那时候分明已经自暴狐狸精本质了,偏她还觉得这人是伏低做小逗她开心,敢情那时候人家这是在以退为进啊!
这人还不放过她,已经与大嫂聊上了:“我今早到的重庆,刚安置好,想来想去在这儿认识的只有她一个,便借了车来拜访,没想到与你们正好错开,说是与这位唐小姐一道来参加舞会了。”说完这话,他还有意无意看了看黎嘉骏,解释道,“这个舞会本就是给我们学员接风的,我也知道,就干脆跟过来了,但愿没打搅你们的兴致。”
得了,这么一讲,她就像是抛弃原配的负心汉……黎嘉骏死人脸。
“没有没有,正好呢,嘉骏精神不好,我就担心到时候姑娘们都有了男伴,她一人孤零零的陪着我一个已婚妇女,现在我就放心了,嘉骏,你与秦长官许久不见,就聊聊吧,我们去旁边跳跳舞。”大嫂一边说一边站起来,唐亚妮也在一边附和,满是祝福的表情,两人手挽着手诡笑着走了。
黎嘉骏缓缓的抬抬手作尔康状,见两人头都没回头,也没了演的力气,垂下手,自暴自弃的靠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果汁,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她心好累……“我说,你吃错什么药了?”
秦梓徽微微收了笑,歪头望着她,又问:“生气啦?”
这回,黎嘉骏斩钉截铁:“恩!生气!”
面对黎三爷的怒火,秦小娘非常自然的拉住她的手,柔声道:“不要生气嘛。”
“……”活了快四十岁没对付过这样的男人,这是老天对她猎奇心理的惩罚吗!
黎嘉骏嘴都快哆嗦了:“你,你原先不这样的,额,站台上不算,你明明,明明很高冷的,那个,高贵冷艳,各种,各种自尊……自爱……还傲娇……不是,就是傲气,我说你……你当初台上指着我那气性呢?被狗吃啦?”
秦梓徽笑眯眯的点头:“恩,被吃了。”
“……”黎嘉骏想抱头哀嚎,结果一只手被握着,她只能用剩下那只手抚着额头,申银:“是我哥跟你说了什么吗?”
“说了。”秦梓徽竟然承认了,“他说下不了决心就不要来,来了就要担起责任,否则弄死我。”
“……还有呢?”
“他还说你追求者不少,可惜都是正人君子,矜持到最后全都变兄弟了,所以……”他终于绽开了见面以来最妖艳的笑,声调忽然柔媚了,“三爷,奴家可不想和你做兄弟。”
黎嘉骏欲哭无泪:“……我们可以做姐妹啊!”
秦梓徽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