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罗子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打跑鬼子啊?”
罗毅答道:“珊儿,你要有耐心。中国是一个弱国,日本准备战争已经很长时间了,而且它的工业水平远远地比我们高,所以,我们打跑鬼子需要很长的时间。在这之前,我们只能尽自己的力量,能多杀一个鬼子,就多杀一个鬼子。能多救一个百姓,就多救一个百姓。尽力了,也就问心无愧了。”
曾珊向往地说:“罗子哥,等过了今年,咱们就成亲好不好?然后,等打跑了鬼子,咱们就好好过日子。咱们有这么多钱,日子肯定能过得很好的。”
罗毅心襟摇荡,忍不住在曾珊娇美的脸上亲了一下,说:“好的,明年过完正月,等你满20岁了,我们就成亲。你说,等打跑鬼子,你想在哪生活呀?”
“我想在上海生活。”曾珊兴致勃勃地说“我可喜欢上海了。等打完鬼子,咱们的情报站就用不上了,咱们家就住在那里,好不好?那个院子有好多房间,一个我住,一个小静住,你如果愿意,还可以留一间给心雨住。”
罗毅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曾珊也觉得自己太过于理想了,不过,她并没有觉得自己是荒唐,在她心目中,像罗毅这样有钱有势的人,三妻四妾是肯定要有的。
“你这个小脑袋,瞎想什么呢。”罗毅笑够了之后,对曾珊说“珊儿,我觉得就是你对我最好。小静满脑子革命,我估计等全国解放以后,她肯定会去哪当个军管会主任的,怎么可能安心在家里当太太,而且还是姨太太。”
“什么叫全国解放?”
“嗯,这个嘛,就是说打完鬼子了,天下太平了。不过,那时候我们还是别呆在上海了吧,我带你到美国去,或者去欧洲或者澳洲也行,咱们还可以到非洲支教去,建所希望小学啥的。”罗毅滔滔不绝地说,他想到解放后五六十年代里大陆的政治运动,实在有些头疼。作为一个21世纪的人,随心所欲惯了,在那样一个政治挂帅的年代里肯定活得挺累的,不如出国去吧,想回国也要等80年代以后了。
“我听你的。”曾珊乖乖地说,这种太遥远的事情,她只是听的份,根本没有什么发言权“罗子哥,以后我什么事都听你的。”
罗毅撇撇嘴:“切,这种话我早就不信了。算了,挺晚了,你回去睡吧。”说着,他轻轻地推了一下趴在他怀里的曾珊,示意让她起身。
谁想,曾珊不但没起来,反而抱着罗毅更紧了,头扎在罗毅胸前,一声不吭。
“珊儿,该睡了。”
“我想在这睡。”曾珊用细得难以听清的声音说。
“你说什么?”罗毅只觉得血往上涌,口干舌燥,又惊又喜。
曾珊脸羞得通红,小声地说:“我想今天跟你睡,然后,明年我们就办事。”
“你不怕别人说?”罗毅对此比较关心,在那个年代,这种事情可不是能随便的,人言可畏啊。
曾珊用拳头捶着罗毅说:“你还说呢,人家早就传了,说我们已经那个过了。在朱山镇,那些小姐妹都那样说。”
“好,反正名声也这样了,咱们就那啥吧。那什么,我先出去看看。”罗毅站起身出了门,把小院子里几个屋都看了看。警卫们都已经撤走了,连门外的岗哨也走到十几步开外去了,院门关得严严实实。tmd,这群家伙实在是太精了,居然知道这个月黑风高之夜,营长和太太有事要办。
罗毅检查完院子里的情况,放心大胆地回到房间,插上了门。回头一看,只是曾珊静静地坐在床边,双手端放在膝盖上,头上蒙着那方红纱巾,像是盖头一样。曾珊曾经说过,在成亲的时候,她要戴着这条红纱巾的。
罗毅心跳得很厉害,他走上前,抱住了曾珊。在灯光下,他隐约看到红纱巾上绣着一行字,便诧异地问道:
“珊儿,你的纱巾上怎么会有一行字?”
“是我绣的。”
“绣的什么字?”
“你说过的那句话:我愿作长风绕战旗。罗子哥,我愿意永远绕着你。”
“珊儿,嫁给我,你不会后悔吧。”
“罗子哥,嫁给你,我永远不会后悔。”
“珊儿,我会永远珍惜你的。”
灯熄灭了,茅山的冬夜,四下一片静寂。
在这烽火连天的年代里,国破了,家园毁了,但青春还在,爱情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