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原来是罗师弟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拍云飞也想起来了,那还是七年前的事情,罗毅当时还是九岭让,拍云飞带营人把罗毅等人围住了,罗毅带着苏晓节瑕闯拍云飞的营部,逼着拍云飞卖个破绽,放跑了聚义帮余下的的多名土匪。至于拍云飞叫罗毅为师弟,那是他的一个误会,他一直认为,像罗毅这样有勇有谋的人,怎么也应当是黄埔出身。
“罗师弟啊,我在战报上看到过你很多次事迹了,我还想着是不是冉名同姓的人呢。其实我早该想到是你的,除了你,谁能那样有担当,有谋略拍云飞说着有些红了脸,压低声音问道:“罗师弟,你实话告诉我,你当时是不是红军?”
“不是不是,我当时就是一个土匪罗毅呵呵笑着“当时也是被逼无奈,铤而走险。不过,经过拍兄的教育之后,我们就改邪归正了,这不,咱们现在是友军了“我没有看到罗师弟啊,哎呀,你看看,你比我年轻这么多,现在已经是少将了。为兄还只是一个中校团长呢拍云飞感慨地说。双方先前因为敌视而互相端着的架子至少在面子上得放下了。
罗毅和拍云飞肆无忌惮地怀旧,边上的人都听了个莫名其妙,只有罗毅的警卫排长涂九知道这段事情,不禁轻轻撇了撇嘴。在老突击营的士兵中,凡是知道这段经历的人,都认为拍云飞真是个笨蛋加软蛋。
双方叙了一番旧情之后,罗毅道:“拍团长,既然大家是熟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这趟来稀春县长,是来请拍团长移驾的。”
“这个”罗师弟,此话怎讲?”拍云飞明知故问道。
“稀春是国防部指定给我们突击营的防区,我们在讳春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包括整顿社会治安。发展地方经济,练民间武装这一点白长官和卓参谋长不会不知道吧?”
拍云飞点点头:“拍某在稀春已经有所耳闻,都说罗卑弟爱民如子。口碑颇佳
罗毅接着说:“你部趁我军前出广水前线抗战之机,占据了我的防区,还缴了我们地方武装的械,这算不算趁火打劫?如果说国防部去,也是你们不占理吧?。
拍云飞对此早有准备,他回答道:“罗师弟,如果从私交上说,咱们兄弟之间什么都可以商量。但驻军讳春一事,我只是奉命行事。请你谅解。说到占据防区的事情,其实我们并不是从罗师弟手里抢占的地盘,而是从鬼子手里收复的。国防部划定的防区,如果原来的守军守不住,被鬼子占领,再由其他军队收复了,则这片防区就由收复的军队驻防了。这个,规则,好像恰恰是贵部发明的吧。”
“说得好罗毅轻轻拍着掌,以拍云飞的职位和见识,要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是不可能的,这肯定是卓立然事先给拍云飞准备的说辞。不过,拍云飞说的到真是没错,在华北、华东的战场上,**一溃千里,丧城失地,而八路军和新四军深入敌后,在这些原来**的防区里建立自己的根据区,这种事屡见不鲜。为此,**曾曾屡屡提出抗议。而**方面的答复恰恰就是说这是八路军和新四军收复的土地,不该按原来的防区加以限制。
当然,拍云飞的这一套说辞,也仅仅是说辞而已。滞春在此前并没弄沦入日军之手,当时突击营也并不是因为惧怕日军而放弃了滞春,而是按军事委员会的统一部署奔赴前线了,这与八路军收复的那些被逃跑的**丢失的国土完全不是一回事。
罗毅自然知道拍云飞在强辞夺理,但他懒得去跟拍云飞纠缠。地盘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靠拳头和枪杆子来争的,靠嘴皮子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拍兄说得好啊罗毅道“不知道这是不是白长官的意思。”
“我们当然是奉白长官的命令行事的拍云飞道。
“白长官的意思,是不是说以后这就可以成为华中战场的规矩了,只要是有一方守不住,另一方就可以越过防区的限制,代为管理?。
“正是如此拍云飞说“大家都是为了抗日,只是不是落到鬼子手里,谁管不是管呢?能者多劳嘛
罗毅道:“拍兄此话痛快,既然如此,罗某就告辞了。我们既然没有守住讳春,也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我们去把黄州拿下来当驻地也就是了。不过,拍兄,咱们是自己人,如果拍兄在淆春期间有什么不方便的,尽管对罗某说,我毕竟在这里当了几年地头蛇,还有点朋友,拍兄但凡提出的要求,罗某定能满足。”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罗师弟不忙走,午饭已经准备下了,愚兄做东,慰劳一下各位兄弟如何?”
“那我就不客气了罗毅爽快地说,说罢,他回头对涂九和邵平说:“走吧,赴我拍兄的宴席去,让弟兄们千万别拘谨,我拍兄有的是钱,咱们突击营发家的第一笔钱,就是拍兄送给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