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风中隐隐飘来的臭味,小声地嘀咕着。
“营长,你说话凭点良心好不好。”邵平在一旁笑道“你离得这么远都嫌臭,小鬼子可怎么办?”
罗毅道:“这你就不懂了,鬼子都是海岛上来的,从小就吃烂鱼烂虾,对于臭气有免疫力的。如果三天不闻到这些臭气,他们反而会得病。所以,每个日军士兵出征的时候,都要随身带几只臭鱼的。”
“罗子哥,你就不能不骗人吗?”袁静捂着鼻子抗议道“这空气已经够臭了,你还说那么恶心的话。”
渡边听不到罗毅的这些话,他这时候已经完全把自己变成了一只鸵鸟,耳朵里塞着棉花,鼻子上戴着口罩,还把头埋进被窝里,躲避着漫天的臭味。
江川次郎强忍着恶心,指挥着士兵们把那些秽物收拾起来,挖坑进行掩埋。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妙,把脏东西埋到土里去之后,不但臭味没有减少多少,反而把地下的水源也给污染了。士兵们从临时挖成的水井里往外提水时,发现水里居然也有一股臭味,饭也做不成了。
这还只是苦难的开始,入夜之后,浓浓的臭味引来了周围几里地范围内的蚊子,嗡嗡的声音简直就像是飞机空袭一般。此时正值秋天,是蚊子最猖獗的时候,任凭日军士兵如何拍打,蚊子们依然前赴后继地向着他们扑去,把他们咬得满头满脸都是肿包。
“我受不了了”中泽启堂狂叫道“大队长,我请求你下达命令,我带领我的中队去把中国人打垮,我们一起冲出去吧”
江川次郎道:“中泽君,安静,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们能够冲出去,几天前就应当冲出去了。你来看,在我们困守的这几天里,中**队又在我们周围修筑了阻击阵地,现在,如果没有外来的帮助,我们无论如何也是冲不出去的。”
“可是,我们这样呆在这里,会被他们折腾死的。我是一个军人,我宁可死于枪弹之下,而不愿意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臭死。”中泽启堂道“就在昨天晚上,我的两名士兵因为无法忍受臭气,已经自杀身亡了。他们都是来自于东京的有教养的人家,对于这种肮脏的生活是无法接受的。”
江川次郎摇摇头道:“自杀身亡了,也算是一种解脱吧。中泽君,作为军人,我们应当能够承受一切考验,也包括目前的这种情景。振作起来吧。”
“大队长,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咱们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够到来?”
江川次郎抬头看看天:“谁知道呢,也许几天,也许更长时间吧。”
突击营对日军的骚扰还在继续,扔完臭弹之后,他们又搜集了一大批辣椒末,在日军营地的上风处焚烧,让辣烟飘到日军的营地里去,呛得日军士兵一个个七窍生烟。南方特产的蛇也来凑热闹了,不知道突击营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引了一大群蛇来,趁着日军士兵不注意,咬伤了好几十人。日军此次出来,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还要携带蛇药,所以只好看着那些被咬伤的士兵毒发身死。
最让渡边觉得怒不可遏的,是周围的百姓居然真的跑来围观了。他们扶老携幼地来到黄花岭的两侧山岗上,一个个对着日本营地指指点点,说长道短,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真有点看耍猴的意思。渡边命令重机枪向着山上射击,无奈距离太远,根本伤不着这些观众的皮毛,反而引来了他们更响亮的笑声。
“司令官,你可千万要冷静啊,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江川像个保姆似地安慰着渡边,生怕他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
“原山和宇佐这两个混蛋,和司令部失去联系这么长时间,难道也不会想办法来找一找吗?”渡边大怒道“还有浅末,我让他在咸宁留守,为什么他不设法和我们取得联系是不是他们都希望我玉碎了,他们好接替我的职务”
“这个我想,应该不至于吧。”江川次郎说道“我猜想,他们可能也在积极地和我们联系,只是他们的联系信号也被新四军干扰了。说不定,原山君和宇佐君正在向我们这个方向靠拢呢。”
“报告司令官,天上有架飞机,向我们这个方向飞过来了”一名士兵跑进渡边的临时掩体喊道。
渡边和江川的脸上同时现出了惊喜的神色,他们一齐跑出掩体,向天上看去。果然,一架日军侦察机顺着山谷飞了过来。渡边情不自禁地向着飞机喊了起来:“这里这里”
江川次郎连忙向周围的士兵喊道:“快去拿信号布,给飞机发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