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而且刚愎自用,继续留着他,最终会给我带来麻烦的。”
福田一男没有听到田中浩两口子的对话,不过他能够想象得出田中浩目前对他是什么态度。他主动请缨到咸宁来的时候,是向田中浩夸下了海口的,现在事情办得一团糟,连田中浩的老婆都被突击营抓走了,尽管这事发生在武汉,并不在福田一男的治下,但福田一男清楚,田中浩是把这笔帐记在自己头上的。
在这种强大的压力之下,福田一男决定不再等待了,他必须马上与突击营决一雌雄。他不是不知道冲动是魔鬼这样的话,但事到如今,他已经无路可走了。罗毅的阳谋是如此毒辣,现在福田一男已经里外不是人,再不采取行动,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野口正夫给孙建煌发来了电报,命令他马上弄清楚突击营的布防情况,以及日本商人的关押地点。孙建煌没有马上接受命令,而是强调了一大堆客观原因,说有这样那样的难处,说这么短的时间内要搞到情报太难了,现在山阳镇上防范很严,他甚至觉得周围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自己非常危险。
孙建煌这一套说辞,都是出于罗毅的设计。罗毅认为,孙建煌如果答应得太爽快,反而会招来福田一男的怀疑,只有吞吞吐吐,像是十分为难的样子,才符合一个贪生怕死的潜伏特务的本性。
野口正夫使用了严厉的语气对孙建煌进行斥责,最后孙建煌只好很委屈地接受了。在随后的几天里,孙建煌按着突击营编制的蓝本,向野口正夫发去了一系列的情报,有些情报还故意弄得前后矛盾,以证明搜集这些情报的难度。
福田一男一头扎进了情报堆里,认真地研读着孙建煌发回来的情报。在熬了几个通宵之后,他把野口正夫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野口正夫看到福田一男时,不禁吓了一跳,只见这个平日里很注重仪表的高级情报官此时头发乱如枯草,眼睛也是血红的。
“野口君,经过几天的研究,现在我对罗毅真有几分佩服了。”福田一男沙哑着嗓子说道。
野口正夫问道:“司令官,为什么这样说呢?”
“突击营的防御体系,的确是十分严密。他们在各个重要地点都安排了观察哨,我相信,以罗毅的谨慎,除了地鼠发现的那些明哨之外,各处一定还有相当数量的暗哨。所有这些观察哨会在第一时间发现各个方向上来袭的对手,同时通知后方做好迎击的准备。他们的防御系统虚实结合,凭借着若干个永久工事的支撑,足以让我军一个联队都无法轻松得手。”福田一男说道。
“如此说来,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福田一男道:“不不不,中国有一个成语,叫作百密一疏,这就是用来形容罗毅这样的聪明人的。经过几天的研究,我发现,在他的防御体系中,有一个致命的漏洞。如果我们能够抓住这个漏洞,就能够对罗毅发起突然的袭击,摧毁他的指挥系统,同时救出被围困的人质。”
“什么漏洞?”野口正夫问道。
福田一男拿过来一张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他画的标记。他指着其中一处对野口正夫说道:“你来看,这是突击营的大本营白茅村,在这个村子的西面,有一个白茅湖。从地鼠提供的情况来分析,突击营在白茅湖周围的防御非常薄弱。我估计,他们肯定是认为白茅湖湖面宽广,对手难以通过湖面来袭。所以,把注意力都集中于正面了。”
野口正夫犹豫道:“会不会是突击营故意留下的破绽呢?”野口正夫这样问,也是出于一种本能,因为他们在接受福田一男训练的时候,已经形成了这样的意识,即存在破绽的地方,也往往就是有可能存在阴谋的地方。
福田一男不悦地说道:“我当然会考虑到这一点。但我认真地分析过地鼠提供的资料,这不像是突击营布下的圈套。他们如果有意要吸引我们上当,完全可以选择其他的方式,但地鼠提供的情报显示,突击营防守得非常严密,不像是故意示弱的样子。”
野口正夫对于福田一男的判断力还是十分信服的,听到福田一男说得如此肯定,便点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抓住这个破绽进行进攻吧。田中司令官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福田一男道:“的确如此,我们必须马上进行作战准备,我会安排江川次郎和原山永二带领他们的大队在正面进行佯攻,吸引突击营的注意力,然后你带领特战队从湖上进行进攻。”
“明白”野口正夫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