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东,你这是何苦?”
林蔚东知道于杰回来电话,他知道。
病房里当三只熊的音乐响起,薛家裕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迅速给林蔚东开了免提,放在枕上。于杰这混小子就不能再早些,已经上午近九点,要知道这样的几个小时,对于蔚东却是一种欲死不能的煎熬。
当林蔚东手术后,再次醒来已是午夜。薛家裕下午的时候在办公室稍稍眯了一会儿,这时守在林蔚东的病床边,挂着两个黑熏的眼圈。
“家裕,辛苦你了。”
“哦,蔚东,你醒了。”
林蔚东醒了有一会儿,是薛家裕一直在愣神。他的两眼直直的望着前面,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事,直到林蔚东开口,薛家裕才回魂。“家裕,你在想什么?”
薛家裕被接踵而来的事情搞得有些混乱,即使下午说是要休息,他哪里能睡得着?蔚东身体出现的问题,让他太吃惊。为什么会是这样?到底是谁在里面动了手脚?
“家裕,死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还是停药出现了问题?”
这是薛家裕头疼的另外一个问题,他该如何跟蔚东说,他停了停才开口:“蔚东,确实是你体内埋置的药物出了问题,准确的说,药物失去的效用。”
薛家裕只告诉了他原因,至于产生的后果,现在薛家裕还未能理出个头绪。在手术中,薛家裕从林蔚东的体内取出了破败的组织,还要进一步确认才能知道最终的结果。可以等到蔚东再恢复些,自己在生化室那边也有了结果,再跟蔚东说。
“是这样。”林蔚东听家裕这样说,倒是有些安心,想着情况可能跟大学的那次差不多吧。
“好了,再睡一会儿,哎?你这是要干什么?”林蔚东用没有吊着药水的那只手在枕边胡乱的摸索着。
“手机?”薛家裕真的要发火了,拿住林蔚东的手重新返回被子里,说:“我给你放起来了,放心吧,没有电话过来。好好睡吧,都是午夜了,料定你那少爷也不会有电话了。”说着,薛家裕从一旁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了林蔚东的手机。
林蔚东又准备伸手,来拿家裕手中的手机,薛家裕赶紧接住他的手。
“你就别来了,我给你放枕边。”看着蔚东这样的紧张,薛家裕只能摇头,心里暗想:于杰你可不能让蔚东失望,千万不要参与到其中了。对于蔚东身边最能接近的于杰,薛家裕暂时还不想怀疑,可能的情况也要蔚东商量着才能知道,这件事最后还是需要蔚东来主张。
“蔚东,多休息,我出去了。”说着,薛家裕起身要走。
“家裕!”林蔚东连忙叫住了薛家裕。心中奇怪:今天的家裕有些跟平时不同,以往的每一次只要有家裕,自己什么都不需要担心。但是今天的家裕为何看上去却是有些神不守舍?而且林蔚东还担心一些事情。
“怎么了?蔚东。”
“家裕,暂时不能告诉父亲。”父亲最近身体不好,林蔚东不想劳烦到父亲。
薛家裕在结果没有全部出来前,暂时也不准备惊动教授。实际上,现在事情的发展与教授这几年的努力的方向发生了背离。
“我知道了,睡吧,我去抽支烟。”
薛家裕是想走开,心里太多的心思理不清,他想出去透透气。见林蔚东点头,薛家裕眼睛微微一眯,也颔了一下首,随即离开了病房。
林蔚东熬痛熬了太久,累了乏了,一会儿便又睡熟。
露台上,烟蒂已经扔了一地,这么冷的天气,薛家裕愣是在这里站了近两个钟头,烟一根接着一根,薛家裕知道明天自己的嗓子非倒掉不可。薛家裕将需要解决的问题一条条理顺,扔掉了手中最后一只烟蒂,将火星踩灭,转身直接朝生化室走去......
后面的几天连林蔚东只在早上的例行查房时加到薛家裕,于杰那边李主任要做手术了,林蔚东只是苦于自己无法过去看看,真想跟家裕好好商量商量。那一次的药物失败,自己不是恢复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