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两个男俊女俏的组合,前一天还口口声声说要和我结婚的男人,今天搂着自己的幼时伙伴来提分手。连锁拉肠店里人来人往,两边的小卡座位置已满,中间的圆桌也没有了空位,而我坐的位置是在店里中间,六个座位的圆桌除了我们三个,另外还坐了一对拼桌的老夫妇。两位老人毫不掩饰的兴致勃勃听着我们之间的谈话。
“对不起,秦笑,我们是真的相爱。”幼时伙伴梅莞怯怜怜的抢在他面前说话“将衡和我也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告诉你的,可是昨天你爸妈让他和你赶紧结婚,我们也是没办法”
我没有看梅莞,只是盯着将衡,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的内疚。可惜的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他一脸的理直气壮。和他谈了四年,当然很了解他的性格,在他眼里,最重要的只是钱。当初他追我也是因为我爸爸是水果批发商,一年的利润有十几二十万。也许在广城这边算不了什么,但在我们家乡以耕田为生的村民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我没有多爱他,只是觉得和他相处起来还不错,加上爸妈也希望我能早点嫁出去,自己也有二十七岁了。我们村里除了读大学有学历有文凭的还没结婚外,那些读了初中就出来工作的女同学早就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了。我一直跟在爸妈身边帮忙做生意,虽然要帮忙卸货送货很辛苦,但其实真的挺满足现状。
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弟弟都是读了初中就不想读书,现在也出来广城帮忙。爸妈也轻松多了,就提了一下我和他的事。昨天他也答应跟他爸妈商量,今天中午他打电话约我出来时,我妈和弟弟们还暧昧的看我,没想到的是他和梅莞手拉着手出现在连锁拉肠店里。
“我知道了。”我收回目光,脸色依然平静从桌上的筷子筒里抽出一双筷子,把服务员端来的鸡蛋肠拉到面前夹起来吃。不想再看梅莞那坑爹的表情。对于她,我可是最了解的。小学一年级就会耍小心机到处说班上最漂亮女生的坏话,对我纯粹是有零食时是好朋友,没零食就理都不理。她和另外一个邻居伙伴孙韵都是这样的人,现在孙韵在我们家乡那个小城市被人包养后,她爸今年也在广城的一个小工厂做上厂长,把她也叫了出来。
虽然她是大嘴巴、贪心小便宜了一点,但是我们从小学各自升读不同初中后就冷淡了不少,只有每年回去过年的时候才会在村里见上。也就因为见得少了,还是会聚到一起打下扑克牌,聊聊天。倒比小时候相处得要好,还互相留了电话。
上个月她给我电话说她出来广城了,我就约她来爸妈的档口来吃饭。之前她和将衡完全没见过的,看样子就是上个月的问题了。毕竟他们两个当时在饭桌上还聊得挺开心的。爸妈的水果档是二十四小时都开的,只要有人要货,我们就得送去。那时我和我爸妈一直都在忙,没办法只有把买回来的菜放在厨房里。
她那时帮忙将衡一起做饭,我也没顾上他们之间聊得多开心。从那天后,将衡就三不五时说要加班不能来档口。昨天还是我爸给他打电话才来的。
看来是我忽略了,才不知道将衡和她有鬼。
“那你跟你爸妈说咯,我不想再去你们那里。”将衡硬邦邦的扔下一句话,他可不想再去那个拥挤的水果批发市场,那里的空气都是浑浊的水果味。
“好。”我三两下就吃完了鸡蛋肠,从包里拿出纸巾抹了一下嘴巴。反正是先付账再拿号吃的,也不用为付账而难堪了。何况我是先点了自己的。站起来拉了拉连身牛仔裙往外走,一点也不想再理这两个人。
“亲爱的,你说她是不是生气了呀?”还没走两步就听到梅莞娇滴滴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响起,不用看我也知道她有多‘惶恐、紧张’。
“她敢?再说就她那样子也配?”将衡嚣张、不屑的看向我有些肉肉的背影。
我死命的咬紧嘴唇,知道他烂,没想到是烂到如此的彻底,更没想到梅莞比起小时候更会装了。要不是她眼里偶尔一闪而过的精明,我还真的看不出是装的。
不过我是依然不受影响的往外走,跟他们两个计较,比他们两个来分手还要丢脸。男人可以再找就是了,至于梅莞,最多以后断绝来往就是了。想必梅莞是跟将衡说她爸准备接手那间工厂了,那间工厂的老板是我妈朋友的老公,现在皮具工厂生意大不如前了,还很难招到工人。不过做下去利润还是挺可观的。我还是今天早上才听到我妈感叹一番,没想到一切都是可以预料到的。
我掏出面包车的钥匙开车门钻了上去,系上安全带,往店里看去,那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互喂着。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的紧了紧,梅莞从小就喜欢借我的东西不还,小到我的橡皮擦,大到我的新衣服。现在是男人
正想着,这时前面一辆失控的旅游大巴,直直的冲了过来。等我反应过来,大巴已经撞上我的面包车。我魂飞魄散的瞪大眼睛,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脸。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巨大的冲击让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