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内敛的西维洛斯彻底狂怒地爆发，将校长室弄的一团乱，以及那之后的死寂，是麦格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

    “早就知道了，格兰芬多，不是吗。”西维洛斯似是自语般低声说了一句，转身看了斯莱特林们一眼，很满意地看到他们立刻收回魔杖坐下，便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用餐。

    而斯莱特林们则是一直目送着短短几天就瘦了不少的院长直到她坐下，然后互相交换了一下目光。

    最终，这场比赛，斯莱特林以310比40的绝对优势战胜了格兰芬多，在金飞贼被抓的那一刻西维洛斯便离开赛场，她本就不是为了观看比赛而来的。

    只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才没多久，门便被敲响了。

    “院长，希望您能去一趟休息室。”来人是学院首席，他这样说着，没有说明理由。

    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西维洛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点头向休息室走去，既然是学院首席来找，看来是不小的事情。

    ……结果，站在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入口处，西维洛斯的脸黑了。只见此刻休息室被精心装饰成一个宴会厅，斯莱特林们一个不落的聚集在这里。

    “是什么让你们为仅仅一场比赛的胜利就冲昏了头脑地宴会庆祝，尤其是这场胜利本就是你们应该做到的？”这群小崽子什么时候也这么“知足”了？

    跟在她身后的学院首席走回到学生们中间：“院长，我们都认为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天。”事实上他们已经进行了一次首席会议，决定将这一天的记忆整理并复制储存到最能够永久保持记忆的紫水晶球中，载入“斯莱特林记录”之中。那是一个小密室，记载了斯莱特林学院里发生的重大事件以及几个姓名——被所有斯莱特林认可并尊重的人才有这个资格。这个密室是只有首席才知道的存在。

    在学院首席说完后，所有斯莱特林都表情严肃真诚地站起来，一起对西维洛斯行礼。“院长，谢谢你。”仿佛有这样的话同时响起，这是所有人的意思，虽然没有直接说出，但凡是斯莱特林都会明白。

    紧接着，学院首席拿了杯香槟来到西维洛斯身边，举着杯保持姿势直到她接过杯子，才重新拿起一杯回到都举杯着的斯莱特林之中：“无论战争或是失败，都不能击垮我们。一切为了斯莱特林的传承与荣耀。”

    看着坚定的所有斯莱特林们，西维洛斯将香槟一饮而尽，离开休息室。之前邓布利多让自己继续留任的提议，看来现在有了比莉莉的眼睛更有分量的理由了。

    在霍格沃茨内部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斗争终于得到控制的时候，魔法部则是每天都有数个审判。大批的食死徒落网、几乎所有纯血贵族们都受到审查。

    当然，在食死徒的审判这方面，西维洛斯完全不用在意。在邓布利多的证词下，她甚至连审判都免除了。但她其实并不如表面上那样悠闲，战争遗留下一大堆事情。比如以阿扎特为首的几个家族的效忠宣告，比如公开“收集”哑炮——这一项最后是与马尔福合作的，鉴于卢修斯更愿意自己在麻瓜界的产业由哑炮们掌控而不是麻瓜，而且这件事对马尔福战后的形象很有帮助。

    还比如她在视察产业时很意料之中地“捡到”一只从毕业后就辞去工作加入凤凰社，结果在战后依旧因为身份而找不到工作的落魄狼人。西维洛斯直接将他带到位于霍格莫德的一家二层小楼，丢下一张已经签字的契约和洛洛克·卡普就离开。让留下的莱姆斯心情复杂地签下契约并开始根据洛洛克的指示处理开店事宜。战后邓布利多曾向他暗示可以重新去找西维洛斯获取工作，但他始终不太敢面对她，尽管他从一年级就知道西维洛斯从来将错误和责任分得很清。

    当然，普林斯庄园内某个人也终于醒了过来，经过检查确定虽然对身体的掌控能力相当弱但仍属于可恢复范围。所以在花费几天时间恢复了对身体的感官后，他迎来了惨痛地生长骨肉的日子——夏洛克很“听话”地用魔药保证在昏迷期间他的伤口不至于坏死或者溃烂，从而保证他能够“享受”这段日子。当然，雷古勒斯得到的魔药都是西维洛斯特制的，效果极佳，口味也、“极佳”。至于雷古勒斯想要给出的信息，西维洛斯只是直接打断他的话，让夏洛克告诉他所发生的事情和现况，并告知等他恢复到最好状态之后叫来卢修斯再说。

    不过，无论多少事情，最让西维洛斯感到惊异的却是来自隆巴顿老夫人的正式约见。这个世代格兰芬多的家族，还有确实以自己的姓氏为傲的老夫人，如今已经对普林斯宣誓效忠。面对非常肯定认真的隆巴顿老夫人，西维洛斯非常不理解。难道只是因为战后自己为仍在圣芒戈、精神永久性受损的两人提供魔药？这不可能，眼前这人可是唯一一个加入凤凰社却没有“全部投入”的格兰芬多。

    当然，她当时选择冒险给予隆巴顿夫妇魔药的原因，多少是出于某些自己的目的。她依旧记得爷爷阿尔法德当初曾经因为卡普提到过，隆巴顿的血脉里有着草药天赋。只是，现在所得到的比自己想象中的大太多了。

    “正如您所见，我在最后那场战斗中收到了严重的伤害，虽然暂时痊愈了。”隆巴顿老夫人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的现况，“没有几年了，所以我将我的孙子连同整个家族交给你，隆巴顿家族在战前就已经没落了，而现在，至少我希望这个姓氏能传承下去。”

    “而且，我也不希望纳威过于盲目地信仰一个人，那样只会将他带到战争的最前线。”在看出西维洛斯要开口提出异议时隆巴顿老夫人又一次补充。她并不喜欢邓布利多的作风，他太擅长掌控格兰芬多的信仰。她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够安全地活下去，在之后必然会发生的第二次战争中——她当然不认为这次伏地魔的消失便是终结。不过，她还有一个并没有说出来的原因，她认为西维洛斯绝不会干涉纳威的成长和分院抉择，这个普林斯不会花费心思去将纳威往斯莱特林硬掰——当然，如果是纳威自己的选择，她并没有意义。

    西维洛斯看着眼前的老夫人，她明白她的意思了。这是以隆巴顿剩下的所有换取孙子的平安成长。她给出的宣誓效忠不是一般家族的附庸，而是将隆巴顿彻底地交给她，成为普林斯类似家臣的存在，与夏洛克·兰斯特类似。其实，这对她没有任何损失，只是需要多照顾一个小巨怪而已。

    “好，我同意。”鉴于这对普林斯有利无害，她并不介意“趁人之危”。

    所以，在三年后，隆巴顿老夫人辞世，普林斯庄园又多了个三岁的娃娃，在庄园中呈现“放养”状态，家养小精灵在这点上非常有用。至于到庄园后不久就被迪杰纳瑞肯定了草药天赋并着手培养，这又是后话了。

    在某个夜晚，难得空闲的西维洛斯又在自己的魔药办公室中迎来了自己的好友。卢修斯一离开壁炉就迫不及待地给自己一个清理一新：“西维洛斯，我真的不怎么喜欢这样的旅行方式。”他对壁炉——尤其是霍格沃茨的壁炉严重表示不满。

    “很显然你可以为此选择不进行这次旅行。”西维洛斯嘲讽，即使顶着“重要嫌疑战犯”的名头卢修斯也绝不会忽视任何一丝仪表问题。而且他最近非常喜欢往她这跑，“我以为你正忙于应付魔法部苍蝇般的骚扰。”卢修斯的审判将在两天后进行。

    “亲爱的西维，关于这点你大可放心。”卢修斯咏叹着说，完全不在乎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显然已经作好万全的准备，“不过鉴于后天的事情，身为我唯一好友的你应该帮我一个忙。”卢修斯很高兴看到西维洛斯这两天恢复过来了。他知道西维对那个麻种的死因为某种他并不理解的内疚而拉长了她消沉的时间和程度，当然他不会去探询，只是尽可能地减少她独处的时间。

    西维洛斯在看到卢修斯怀里的东西时脸就黑了，那是她非常熟悉的，她还曾为了那小东西花费了数个月的时间。但这不代表她乐于接受。

    “西维，难道你要小龙待在空荡荡的马尔福庄园？一个马尔福不能终日只与家养小精灵相伴。我认为小龙和斯科比奥作伴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卢修斯敏锐地注意到西维的唇抿起，这是她喷洒毒液的先兆，于是立刻先一步开口，同时也将怀里的德拉科移动一下露出他粉嫩的小脸。

    德拉科对西维洛斯并不陌生，所以他看到西维洛斯时开心地笑了起来，还伸出两只比出生时白胖了许多的小手，嘴里发着无意义的单音节。

    看着眼前的大小铂金，西维洛斯心中涌起一阵无奈，好吧，反正也不是自己照顾，而且卢修斯的提议没错，斯科比奥能有个玩伴也好。只是此刻妥协了的西维洛斯没想到的是，之后几天卢修斯总是借口看望德拉科天天夜访普林斯庄园——当然，总能碰上才刚回来的西维洛斯这点可以表明，那时候两个小婴儿早已睡着了。

    直到大半年之后，战争的印象才终于远去。这场冲击让不少姓氏就此消失，唯一能有点安慰的是英国处于顶点的那些古老家族中只有布莱克家是彻底没落了。在众人眼中，仅剩的一个布莱克也进了阿兹卡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