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疼痛,连爬带滚,将莫岁寒小小的身体翻转了过来,让他的头枕着自己的左臂:“小莫!小莫!”
莫岁寒没有任何反应,倒是那刀客淡淡地说:“张兄勿要徒劳了,他心脉被震断,已经气绝身亡。”
张残怒不可遏地转头,怒瞪着那人。
他以白巾擦拭着刀身上的鲜血,并不理会张残。
张残强自镇静了下来,压抑着喉头的颤抖:“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淡淡地说:“在下小泽奇骏。”
“若张兄想为他报仇,日后可到南海一行,小泽必当奉陪到底。”
说完之后,他转身离去。所去的方向,是之前那三个刀客的方向。
张残没有目送他,只是犹不可信地探了探莫岁寒的鼻息,此时此刻,张残真的希望哪怕是幻觉也好,能让自己感受一下莫岁寒还活着的喜悦。可是,现实却偏偏残酷得,令张残根本探不出莫岁寒的任何气息。
莫岁寒死了。
张残本以为自己会为他而落泪,可是占据自己心头的,更多的却是担忧十年后整个中原武林的走向。当真可笑,似乎这未发生的未来的事情,反而比之自己怀里这具实在的尸体,更让张残觉得沉重。
张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不愿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孩子,不过是一枚重要的棋子,他本身所具备的意义,远超于他的本身。
过了一会儿,张残又睁开了双眼,又再次去探向莫岁寒的鼻息。这一刻,张残只想他能活过来,无论是莫岁寒这个人,还是他所象征的那些东西。
可是,冰冷如故。
朴宝英走了过来,微笑道:“这孩子背负得太多,倒不如一死了之,这样才会轻松一点。”
张残看向了朴宝英,喃喃地道:“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
朴宝英懒得计较,淡淡地说:“赶紧将他埋了吧。”
入土为安,是对死者的尊敬。
可是不是当事人,是永远无法体会黄土将熟悉的面孔彻底掩埋时,那种令人崩溃的绝望。因为这代表着,曾经熟悉的音容笑貌,再不会出现在今后的人生之中了。
张残纠结了好久,才开始施为。被撞断的肋骨虽然自己已经接上,但是每次挥舞一下厚背刀挖坑,依然疼得让张残不助的倒吸冷气。
挖了几下,张残不知是因为累,还是因为胸口的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次忍不住伸出手,探向莫岁寒的鼻息。
“别痴心妄想了!莫岁寒死了!”朴宝英冷冷地说,打断了张残的动作。
张残将手收了回来,朴宝英又道:“认清楚事实吧!莫岁寒死了,这个赌,传天已经输给了藤野新上!”
“是吗?”
一把低沉且极其悦耳又熟悉的声音,自张残和朴宝英的身后响起。
张残不知为何,忽地心生一股喜悦,望向了传天。
传天黑衣劲装,英俊得不似人类的面容上,浮现出一贯洒然的微笑:“张兄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