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说的话,刚刚突破的朴宝英也算得上一个。
“张大哥还是好好的去陪一下嫂子吧!不用担心我聂禁。”
聂禁抚摸着唐刀,傲然说道。
小慧已经熟睡,张残则是站在一旁,用心的看着她那可爱的睡姿。
她饱满的额头和红扑扑的脸蛋儿,直让张残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轻轻捏一把。随即想到有孕在身以来,或许她都没怎么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睡上一场安稳觉,于是张残怕惊醒到她,也只能克制住了心里的想法,颇为惋惜的就此作罢。
却因怜惜而舍不得爱抚,张残虽然感觉些古怪,不过依然心情大好。
然后他就坐在了小慧的床前,趴在了小慧的海棠般的面颊前,呼吸着她身上好浓郁的香气,直欲沉沉入睡。
当然,以张残现在的修为,正常情况下,十天半月不合眼,根本不会有损他的精神状态。
然而人越是异于常人,其实就失去了很多常人才有的快乐。
不知过了多久,张残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同时院中响起了一声很沉闷的踏足声。
张残闪身而去,却见聂禁像是一个血人一样,立足不稳,还需要唐刀拄地才能保持着站姿。
“怎么回事?是谁?”
张残扶住了聂禁,不可置信地问道。
而聂禁却是气若游丝,眼神之中再无任何神光,就像是即将燃尽了的蜡烛一样,随时都会有熄灭的可能。
完颜伤也立在了张残的身边,断然道:“趁现在!务必要把聂兄送出上京城!”
张残打了一个激灵,才意识到这个关键。
之前金国对聂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出于对上京城安稳的考虑。再者,自金剑先生仙逝之后,金国也没有可以能完全压制住聂禁的高手。
但是现在聂禁身负重伤,短时间内再无动手的能力,那么金国肯定会趁机出动,斩杀聂禁,从而为金国的太子报仇,也挽回了皇家的颜面。
张残再不有任何迟疑,因为多耽搁一分钟,可能就会因此带来十倍百倍的危险。
背着聂禁,张残在初升的旭日下,风驰电掣般跳跃挪腾在一座座房顶之上。
彤红的朝阳,更艳丽了聂禁身上的血色。
哪怕张残快若闪电,但是城墙上的禁卫军,虽说慢了半拍,但是依然在张残踏上城墙上的那一刻,将张残成功阻拦。
四支长枪前后左右形成一个十字,朝张残刺来。
张残并不是有心,但是他还是清楚的知道,若是自己站着不动的话,这四支长枪在刺入自己的体内后,枪尖最终肯定会在同一个点上汇合。
上京城乃是金国国都,驻守城防的都是千挑万选的高手。因此这些个禁军的实力,个个不俗。不客气的说,他们随便一个放到中原武林里,虽然不可能横行一方,但是做个中等帮派的中坚打手,应该还不成什么大问题。
张残被阻拦之后,当即以更迅速的速度直往前扑,看上去好像是不要命的往枪尖上撞一样。
没有人看得出,这把长剑为何会从鞘中飞出,来到了张残的手上。
下一刻,剑光大涨,剑影叠生。
正面张残的那个金兵,因为张残主动向他扑来,所以这短短的时间内,便需要他以一个人的力量,来应付张残无双的剑法。
致命的危机感骤然袭上心头。
然而塞外的异族,怕死的甚少,他们更多的梦想,都是战死在战场上,而不是苟延残喘在病榻之中。
这金兵反而被激起了凶性,一步不退,哪怕自己被戳成筛子,也不给张残让出一条活路!
张残见他不退反进,显然是豁了出去要拼命,虽然无奈之余,却更多的是对他的敬佩。
而后张残长剑一声清鸣,使出幻影剑法,忽然之间,张残以及张残手中的长剑,似乎凭空消失了一样,只余下重重的剑影和漫天的剑气。
四名金人乍逢张残“隐身”,都为之一愣。
不过血色的聂禁,此时便是最好的指引。四支长枪,依然刺向了隐形的张残,所在的方位。
然而张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毕竟高手之间相争,哪容得人有半点的松懈,更何况一愣之下的失神。
长剑一连血断了两支枪尖,随后张残像是背后生了眼睛一样,刚好踏足在身后的枪锋之上,借势飞身而起,朝城墙外扑去。
可惜张残还背负着聂禁,不然的话,一定可以避得开戳向自己右腿小腿的那一枪。
痛哼了一声,枪尖虽然只入肉一寸,但是那金兵的内力却钻入了张残的经脉之中,使得张残不得不分出一大半内力,以阻止它攻向自己的心脉。
从高达足有五丈的城墙上跳下,扑通一声,张残所余不多的内力,使得他无法保持落地的平稳,单膝跪在了地上。
那落地的反震之力也直把张残的后脑冲击得有如针扎一般的疼痛。
不过他哪敢有片刻的耽搁,继续背负着聂禁向前直奔,尽量离上京城越远越好。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此刻还不到上京城开城门的时间,不然的话,身后的金兵一窝蜂似得追击出来,张残腿上的彻骨般的疼痛,肯定不比得上骏马的持久。
而等这些金兵真的鱼贯而出时,张残却已经消失在了茫茫的天地尽头。
聂禁伤重到只剩下一口气吊着,被张残闯关这么一折腾,更是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张残铁一般的男人,此刻也忍不住双目通红,咬着牙低声叫道:“聂老弟……”
他只能这么通过叫声来唤醒聂禁,只有聂禁恢复了自我意识,他才有活下去的一线生机。
张残并不能用内力为聂禁疗伤,因为聂禁的伤势之重,使得他的经脉脆弱到了极点,错非和聂禁同宗同源,不然的话,任何外来的内力,反而会给聂禁造成更大的伤害。
张残一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叫着聂禁的名字,心里却是生出了疑虑:“究竟是谁,能够将聂禁伤成这个样子?”
然后一丝念头在张残的脑海中升腾而起,愣在了那里,一时都忘了继续呼唤聂禁,反而不确信般说出了一个人名:“朴宝英?”
同一时间,这三个字触动了聂禁,他艰难的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