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如果他们一直保持这个状态的话,纵然他们都和衣而睡枕戈待旦,但是那种肃杀的氛围,依旧无法逃过高手的敏锐感官。
换句话说,如果张残是东瀛人的话,一看船上这种严阵以待的架势,就知道计划已经暴露,那么或许就会取消今晚的偷袭行动。
晚饭过后,张残对叶梦琪告诫地说:“今晚会很乱,不许你胡作非为,知道吗?还有,待会儿一经动手,你要第一时间赶来我的身边。”
“那我干脆不走不得了!”叶梦琪笑嘻嘻地说。
“这像什么话!回屋去吧!”张残又是没好气。
叶梦琪显然很不满,撇了撇嘴:“好好好!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啊?姑奶奶还瞧你不上呢!”
在靠近临安城前,有一段河岸狭窄又湍急多弯的水路,如果所料不错,那么袭击的地点,应该就是那里最佳。
前方的那个地段,张残当然并不知道,这些都是顾所愿告诉张残的。
不得不说,在当时所处的时代和背景,一般对地形特别有研究的,都是胸怀大志的人。
当然啦,也有可能在前方那个地段,发生过顾所愿尤其记忆深刻的事情,所以他才对那里了如指掌,这也不是不可能。
还有就是,或许深谙地理,纯粹就是出于个人的爱好。
不能说是忽然,只能说是意料之中,两岸忽然齐齐举起火把。
只说这一点,就让张残有些生疑:这种默契,是如何做到的?
没有人发号施令,也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声响,但是两岸数百个火把却忽地一下,在同一时间绽放起来,真不知道他们是通过怎样的手段联系起来的。
“砰”地一下,客船似乎撞到了礁石一样,整个全身剧烈地颠簸起伏。
“水下有铁索!船漏了!船进水啦,哎吆妈呀……”
船上有一个人惊慌的叫着,声音大到整个江面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这要是在军营里,肯定会被拖出去斩了,因为任何紧急的情况发生,只需要禀告主帅,再让主帅拿主意即可。
这么一嗓子嗷了出来,还没有开打,船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更有几个直接把兵器一扔,跳进了河里,选择逃跑。
这场伏击战若是对方取胜,完全得益于本方有个猪队友,毕竟那一嗓子,也太影响军心和士气了。
还没开始打,就已经先败了一半了。
看着这乱成一锅粥的场面,张残无奈地摇了摇头:“恐怕就是聂禁来了,也整治不好失散的斗志和士气了!”
顾所愿已经和张残并肩而立,听了之后笑着说:“张少侠不妨试试。”
“什么试试?”
顾所愿笑着说:“张少侠不也是军营出身?激励战士们勇往直前的法子,应该也不少的。”
张残这才反应过来,一边摇头一边笑着说:“张某只负责杀人,别的东西一概不管!”
既然知道合江盟会派好手前来援助,所以张残和顾所愿也并不如何紧张。最悲观最悲观的局面,也不过是两人各携一女,杀出重围。
反正应该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船要沉了,大家都逃命去吧!”
这次发号施令的,好像是船上的船长。
这厮看上去甚是年轻,长得油头粉面的,无论是胆量还是魄力,在这关头都显得颇为不足,止不住让人怀疑他能当上船长,是不是关系户。
“呜——呜——呜——”
下游出,忽地出现了几艘巨舟,而即使隔着老远,也能看到船上整齐划一的列队。
单是看到列队如此整齐的纪律性,便让人莫名觉得有几分安心。
三声长号的嗡鸣声破空而来,倒是让这乱成一锅粥的水手和脚夫稍稍镇定了一番,有的还在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喜色:“这是我们合江盟的号角声!”
“兄弟们!总部有人来救我们了!让我们捡起刀剑,奋勇……哎呀哦妈呀,船真的要沉了!”
虽说这里的并不太深,但是水面下暗流涌动,若是这么一艘大船沉底,肯定会带起一口很强烈的旋涡。
那么,水性不精的人,十有八九会葬身江底的鱼腹之中。
河岸上忽地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喊了一句东瀛话,随后岸边的水草中,像是变戏法一样纷纷冒出了无数条小船,船上皆是头系白巾,一袭黑色劲装、腰挎武士刀的东瀛武士。
张残望向了那个发令之人,忽地一笑,气运丹田,朗声道:“原来是宫本兄!好久不见,还以为老兄你被张某等砍掉的胳膊又长出来哩!怎地还是空荡荡的?”
这人是宫本灭天的弟弟,宫本仇世。
最早在泗州城外的时候,他带领一干高手挑衅传天,到最后,被传天等人断了他一臂,灰头土脸的跑了。
可惜那一战张残昏过去了,他只知道宫本仇视少了一只胳膊,但是究竟是谁砍掉的,他当时也忘了问。
现在张残也不算是在吹牛,他说“我等”,又不是只说他自己,因此宫本仇世怒冲冲地瞪着张残,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言语作反击。
“这位兄台,可否报上名来?”
一把很低沉、但是很自信的声音响彻在张残的耳边,登时令张残和顾所愿齐齐变色。
如果以响亮的声线并默运玄功,那么将此时哭天喊地、杂七杂八的声音全都镇压下去,这并不稀奇。但是让张残觉得,发声之人明明只是很平和的回了一句,似乎只是随意的吐纳之间,却能产生如此奇效,其内力之高,便是张残和顾所愿齐齐色变的原因。
也不知道这种级数的高手,对方中还有几名。
甚至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张残那种“最不济也能带着叶梦琪杀出一片生路逃走”的信心,都有了一点点的动摇。
眼下对方发问,张残暗自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在下张残!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不服全葬。”